“行了,不用再翻,你是大人了,以後做事自己有點分寸。”顏臻揉揉她的頭頂,扭頭往府裡走。
連心月追去,挽顏臻著的胳膊,親暱地望著他笑,“義兄,你前兩天不是找到害死我爹的兇手嗎,現在那人可捉到,我想瞧瞧去。”
“瞧她做什麼,喂毒?”
“毒死她太便宜她,我會拿到證據,讓他身敗名裂,跪在義父的墳前去懺悔。”顏臻說著,眼前浮現的,是楚卿那張略顯嬌柔的臉龐。
連心月突然鬆手,眉頭皺了皺,“我爹的屍體都被敵軍給燒了,只剩下衣冠冢。你應該直接把那人千刀萬剮,懺悔根本沒用。”
她學醫三年,盡鑽研毒術,為的就是找到謀害連家軍的人,把這些鑽心蝕骨的毒,在她身上挨個嘗試。
若毒不死,就用刑罰,聽說大理寺裡各種刑罰都有。
“義兄,如果你不告訴我那人是誰,我就自己查,用我爹的軍功讓聖上下旨……”
“心月!”顏臻怕連心月衝動,才瞞著楚卿那事,“心月,你安心再等等,要不了多久,我就把兇手綁起來拉到你面前,讓你親自處置。”
“好,我等著。”連心月握著自己挖藥的小鋤頭,彷彿已經看到兇手。
三年了,這是顏臻第一次向她承諾,要把兇手交給她。
連心月不禁在想,那個挨千殺的賊人,會是誰呢。
二人相伴入府,遠遠看到沈念慈帶丫鬟走過來,她眼波盈盈,腰細如柳,行走間裙衫飛揚,不由得讓連心月看痴。
宮中女子姿態優雅,女官就更別提,一顰一笑比那些官家貴女還要端莊。
沈念慈入府這些時日,把府中瑣事料理得井井有條,讓連心月安心研究毒術,當她悠哉快活的大小姐,二人沒見幾日,就成了要好的朋友。
“義兄,沈念慈是聖上的人,你跟聖上搶人他什麼反應?”
“他巴不得往相府塞人,我就隨了他的意。相府這麼大,多她一個人還能跟你做個伴,你不總說待在府裡無聊。”
“義兄待我真好。”
聽顏臻說討來沈念慈是為了她,連心月美滋滋地笑起來。
沈念慈是從六品女官,負責後宮的傳宣聖旨,也常伴駕左右。
她的身份,入了相府當主母綽綽有餘,可顏臻不提她身份,亦不給名分,府中眾人無一日不在猜測,她到底是來當主母的,還是來監視顏臻的。
“相爺。”沈念慈帶著婢女過來給他請安。
她的出現,打斷兩個人的談話,連心月跑過去,挽著沈念慈的胳膊推到顏臻身旁。
連心月和沈念慈的關係很好,整個府裡面,大家知道她喜歡研究毒藥,就躲得遠遠的,還造謠她製毒害死過人。
她心胸開闊,不想和那些小人計較,忍下那些罵名。
但沈念慈跟她不一樣,聽到她被人質疑,就把府裡的花名冊拿過來。
找人對峙,確定府裡奴僕一個不少,讓那些人向連心月道歉。
從那時起,連心月就把沈念慈當成最好的朋友。
陪她一起瘋,一起鬧。
“念慈姐,你來得正好。我義兄今日不知遇到什麼高興的事兒,這嘴角都沒放下來過。”
“是嗎,想必是案子的事有了眉目。”沈念慈微笑抬眸,打量著顏臻。
這是第一次她認真,光明正大地去看顏臻的眉眼嘴角。
顏臻這張臉,一點都不像在戰場上經過廝殺和暴曬的猛將,他的面部線條柔和精緻,肌膚很是白皙,不說話時自帶一副儒雅的書生氣。
好看歸好看,這種人讓人高不可攀。
她入府多日,和顏臻說的話屈指可數,不過這樣也挺好,顏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