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沈念慈已經送過密信,說是連榮將軍的遺孤連心月所為,不過事後楚卿被顏相所救,這才沒跟他計較。”敬豐聽李暄提到楚卿中毒這事,心裡惶然不適。
李暄轉過頭來,一腳踢翻了剛才把楚卿壓下的長案,“為什麼不計較,他倆不是死對頭嗎,還是說她跟朕離了心,所以才瞞著。”
“怎麼會,楚卿和聖上是生死之交,向來忠心耿耿,她沒彙報這事肯定以為您已經知道,畢竟有沈念慈在相府。”敬豐擦著汗,後背都溼透了。
不光李暄懷疑,他同樣覺得楚卿最近的行為有些反常。
恐怕是林修死前,告訴了楚卿什麼。
“藥下了嗎?”
“已經下了三日,今日差不多就會見效。”
李暄轉過身來,拍著敬豐的肩膀,“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許被第三個人知道。你出去吧,去楚卿耳邊提點幾句,別讓她走錯道。”
敬豐點頭退出殿外。
他小跑著才追到楚卿,看到楚卿臉色不好,命小太監找來轎子,將她送出宮。
“你怎麼來了,我還沒弱到幾步路都不能走。”楚卿感激的看著敬豐,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就像小時候那樣,親密無間。
敬豐雙眉皺成八字形,又拉著她叮囑,“剛才聖上嚇到你了吧,也不知哪個賤婢對聖上的吃食動手腳,他這才失態。他已經讓我去查給你下毒那人,抓到不會放過那人。”
抓下毒之人?下毒的不是連心月嗎。
李暄總不會要殺了連心月吧。
連心月是連將軍遺孤,連家就剩這麼一個獨苗,不能再出事了。
她要出宮,把這事告訴顏臻。
楚卿著急離開,還沒到地方就讓太監們停下,自己下了轎往宮門口跑。
敬豐在她身後喊,“喝酒誤事,到了相府可別貪杯,忍上幾日,等我們處理好羅家的事,就去接你。”
“敬豐,風滿樓的事多謝你替我遮掩,裡面的人如同我的親人。”楚卿向敬豐道完謝,才緩緩走出宮門。
敬豐欲言又止,望著她的背影苦笑。
風滿樓在昨夜已經沒了。
二十三口人,只活了南淮一個。
他讓桂叔瞞著楚卿,也是怕她哭多傷身,會因為這個事跟李暄爭吵。
二人之間已經有了嫌疑,不能再因為這事雪上加霜。
希望能瞞住吧,南淮對楚卿來說不僅是個下屬那麼簡單。
楚卿馬不停蹄出了宮,追著顏臻而去。
就像長峰所說,他們的馬車比不過顏臻那個,追了好半天才算追上。
進紫宸殿前,明明告訴顏臻讓他等自己。
怎麼獨自跑了。
“顏相!”長峰在前面邊追邊喊,把鞭子都快甩冒煙,好在馬累趴下前,算是趕上。
楚卿總算意識到,為何顏臻的馬那麼貴。
顏臻的馬車停下,裡面伸出一隻手挑起簾子。
他在等她。
楚卿急忙下車鑽了進去。
馬車中很暖和,有兩個炭爐烤著,剛進去熱氣騰騰,溫暖如春。
“顏相為什麼不等我,後悔合作的事了?”楚卿遠遠地坐著,心口還有些喘。
追了這麼久,她被顛得眼冒金星,差點沒吐出來。
顏臻飲著酒,望著她的眸子變得迷離起來,“等你做什麼,你與那人在紫宸殿雲夢閒情,你情我濃。說起來,還是本相出現不巧,大煞風景。”
楚卿早知他會這麼想,立刻解釋起來,“他的確不是良君,這樣的君主還不配我侍奉。”
“哦,你成棄子了?”顏臻彷彿聽說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