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閉了閉眼,不敢再作聲。
她若再阻,顏臻能把這血案栽她頭上。
就算跟她沒關係的事,顏臻也想方設法往她身上湊。
“顏相,等你找到那人再提此事,近日西京接連有人失蹤,徐府尹告假尋人,你兼任大理寺寺卿之位,也該多幫著點。”
李暄語氣急促,想盡快揭過這事。
陳年舊事,查起來諸多不便。
“臣,謹遵聖旨。”顏臻不再堅持,卻把目光盯向楚卿,想拿她開刀。
楚卿只覺得身前有股怪風,吹她的頭腳發冷。
他故意站在楚卿身旁,輕輕咳嗽一聲,
楚卿頭腦一熱,捧著朝笏站出去,“顏大人斷案如神,若肯幫助徐府尹,說不定能立刻破了失蹤案。”
“能不能破此案,楚大人是關鍵。柳太醫失蹤前,去楚府為楚大人把脈,敢問楚大人,人哪去了?”
“我哪知道,那日之後我在府中修養多日,還沒出過門。”楚卿想到他凌辱自己時的狠勁,臉紅的像熟透的柿子。
奸臣就是奸臣,無恥狂妄,目中無人!
“聽說楚大人連日來食難下嚥,總是作嘔噁心。聖上這才宣柳太醫給你診脈,結果人離奇失蹤,楚大人莫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殺了柳太醫滅口。”
楚卿聞言面色發白,掌心的汗幹了又溼,“顏大人別亂說,我和柳太醫無冤無仇,害他做什麼。”
柳太醫失蹤這事,她讓桂叔去查過,人肯定凶多吉少,至於是誰幹的她拎不準。
之前覺得是顏臻,但顏臻否了此事。
顏臻湊過來問,端正的神色中浮現一抹得意,“既然不是你,就同我一起查案。”
看到顏臻靠近,楚卿又是捂著嘴噁心起來。
她什麼都能忍,偏這個忍不了,那香味順著鼻腔往上竄。
也不知腹中之子是不是畏懼它親爹,近不得分毫。
“事不是我做的,扯我做什麼。京都治安有徐府尹管著,真有官員失蹤,想必他比我清楚。”楚卿退後避開,意在提醒顏臻不要做得太過。
顏臻明知李暄開始懷疑她,還多次挑撥離間,好生陰險。
她若再不反擊,離死不遠。
才說完,滿朝異常安靜,就是巧舌如簧的顏臻也怔著不語。
李暄背過身去,好不容易替她掩過去又繞回來。
“為聖上分憂,是百官職責,楚大人為何推三阻四,莫非不想讓此案告破?”顏臻眼眸微抬,對著楚卿勾了勾唇。
李暄越護楚卿,他偏生要把她捲進來。
“當然想了……”楚卿的手心出了細汗,側目去瞧龍椅上的李暄。
她若真跟著顏臻一起查案,有孕這事怕是遮不了幾日。
“退朝,楚愛卿到勤政殿來。”李暄無可奈何,又是提前退朝。
他側身從偏殿的入口走了,步邁得極大,明眼可見怒火。
楚卿硬著頭皮跟上,心跳個不停。
勤政殿離上朝的含元殿有些距離,李暄坐著龍輦在前,楚卿撩著袍子邁小碎步跟上,沒一會腿就酸了。
李暄瞥了她一眼,讓人慢下來等她。
“敬豐,給楚大人備個轎子,若把腿跑斷了,誰替朕辦事。”
楚卿急忙迎上,推辭著不敢用,“臣惶恐,還跟得上。”
李暄索性下了龍輦,和楚卿一起步行,有些話他等不及要和楚卿說。
太監們遠遠跟著,只有敬豐在跟前伺候。
風很冷,吹得楚卿臉色泛白,細白的唇隱隱發青。
李暄伸手拉她,楚卿卻戰戰兢兢的退後。
旁人看不出,跟在後面的敬豐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