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目光上移,落在她的脖子上,像盯著一個獵物。
“你別急,很快就有證據了,就在你脖子上。”顏臻看出楚卿眼神閃躲,絕對在撒謊。
她這個滿口胡話的刺頭,怎麼跟個女人似的,一點疼都受不住。
他才使了二分力,眸子裡似溢位水。
“顏大人,查案靠嚇唬沒用,刺殺你的是個女人,非纏著我作甚!”楚卿想到脖子上的咬痕,被嚇得冷汗直冒,腿也開始發抖。
百官都在看熱鬧,無一人敢攔顏臻。
終於。
龍椅上,傳來一陣輕微的咳嗽聲。
楚卿抬眸,恰好看到建元帝給她使眼色,讓她不要招惹顏臻。
“下官知錯。”她氣紅眸子,身子瑟縮著往後趔,急急朝顏臻作揖賠禮。
這廝身上薰香甚濃。
每每聞到腹中翻江倒海,差點又吐出來。
“剛才是下官聞錯,您這身官服下官會認真清洗,親自送入相府賠罪,還請大人饒恕我的冒失之罪。”楚卿垂了頭,身子彎得低低的。
復仇的伊始,是要活著。
顏臻嗤笑,再次捉住她的細腕,往她脖頸上瞧,“楚大人是聖上面前的紅人,你的禮我哪受得住。但千香樓的案子,和楚大人脫不了關係,還望楚大人配合審問。”
那晚他咬的女人,也是這樣一雙好看的杏眼。
執拗,憤怒。
楚卿呼吸一窒,心跳到嗓子眼,“顏大人說笑了,下官從未去過千香樓,可能是丫鬟看錯,我身為侍御史不用去千香樓查案,當然也不會出現在那兒。”
“萬一是你派的人呢,楚大人多次參我都未成,想必心裡積攢著怒火。”顏臻緊追不放,眸裡的怒火慢慢盛滿。
楚卿鬆了口氣,她就知道顏臻不敢確定是她。
只要沒有證據,可隨意狡辯。
她往前走上一步,眼神亮了起來,“彈劾百官是下官的職責,被我彈劾之人不止顏大人,若要人人都去報復,下官還能活到現在嗎。”
“伶牙俐齒。”顏臻聽得分明,卻半分不信。
他知道楚卿最擅顛倒黑白,信口雌黃。
月前那晚,有人約他去千香樓,說是有連將軍之死的證據呈給他。
他去後不小心中招,和一個女人睡了半晚。
未盡興,手上被劃了一刀。
那是他第一次碰女人,像上癮一般,每晚貼著床睡都要回味一番。
他生平最恨被人陷害戲弄,便是將大靖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出刺殺他的女人。
“楚大人,狡辯沒用,把脖子露出來給我瞧瞧?”顏臻瞟見她藏起手腕,又是硬扯過去,完全不顧她的身份,就去拽脖頸的領子。
楚卿歪頭避開,下巴抵在他的手背上反抗,兩隻手使勁推搡。
顏臻將她的雙手拘在一起,握在一隻手掌中,空中一手去掀她官袍的領子。
他早懷疑楚卿是女的,再加上千香樓這樣,更是加深了懷疑。
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讓她露出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