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中的毒,她都想不起來。
她身子不適,可把長峰急壞了,急忙將她扶到馬車上歪著。
“大人,你沒事吧,我這就帶你去藥堂找郎中。”長峰將楚卿身子放好,又將馬車裡的炭爐點起。
今日來羅府,別人敬楚卿的酒他全喝了。
該吃不該吃的菜,他也沒少吃,怎麼自己沒事,楚卿卻身子不爽,像中毒一般。
來之前桂叔千叮嚀萬囑咐,人若出事,他必要挨板子。
“長峰,回府,不去藥堂。”楚卿的嗓音,被腹中的灼熱燒得沙啞。
顏臻還未走,連心月也在旁邊盯著,她哪敢去藥堂。
更何況,她身上還是男裝。
長峰著急帶她去治病,沒聽太清,只想儘快駕馬離開。
他剛坐到馬車上,駕車的馬突然嘶鳴一聲,尥了蹶子。
還不等他穩住韁繩,馬兒又是雙腿發軟,身子瞬間癱軟在地,白沫緩緩從口中吐出。
他和楚卿都沒料到,馬也中了藥。
長峰握著車把才算站穩,回頭想到楚卿還在馬車裡,急忙挑了車簾往裡喊。
“大人,您沒事吧?”
“還好。”楚卿在馬車裡顛得東倒西歪,被撞翻的炭爐此時碰到墊子,立刻著了起來,楚卿的衣裳也沒幸免。
長峰急忙去脫她的外袍,把人從馬車中接出來。
楚卿捂著口鼻咳起來,臉上沾了不少灰。幸好她剛才用手撐著車底,才沒撞到肚子。
她孕後,桂叔照看的極為精心,馬不可能出問題。
除非,有人對她下毒,也對她的馬下了毒。
鬧得這麼狼狽,馬車也被燒了,可能那人極為恨她。
“大人,您等著,我去找顏相借一下馬車。”長峰看到將軍府外的人都走了乾淨,只剩顏臻的馬車還在,朝那邊跑了過去。
“回來……”楚卿有氣無力的喊,眼睜睜看著長峰已跑了過去。
她身一歪,朝旁邊的地上吐了口血。
“方子敘,我們回府!”連心月看到這裡,立馬放下簾子,讓方子敘駕車走人。
方子敘是聽命顏臻的,扭過去看他臉色,他已經知道楚卿是怎麼中毒的。
今日進府前,連心月在指甲裡藏了藥粉,故意針對楚卿。
她肯定算好了時間,等楚府毒發,就不會連累羅府。
“慢著。”顏臻按著連心月的胳膊,把她的手舉起來看,他知道連心月最喜歡往指甲裡藏毒。
她那麼愛吃的一個人,今日在宴席上只喝了杯酒,連筷子都沒碰。
“你對她做了什麼?”他醉醺醺的看著連心月,寒眸在她身上掃了一遍。
“義兄,你說的什麼話,我可一直跟你在一起,連個酒都沒給她敬,能怎麼傷她,興許是她自己倒黴,有人想弄死她!”連心月聽到質問,呼吸急促起來,又是生氣地瞪了楚卿兩眼。
連心月是將門之後,不喜歡耍刀槍,唯獨對毒草很感興趣,從小就喜歡鑽研各種毒術。
顏臻怕她會傷害到別人,就在府裡面專門給她蓋了個小藥爐,還請了個有閱歷的老太醫在一旁協助。
起初連心月只覺得好玩,等她發現用毒也能救人,沉迷其中。
等她查出是楚卿害死了連家軍之人,立刻帶著毒粉跟顏臻來赴宴。
她知道楚卿會出現,存心要毒死對方。
但殺人這事,不能被第二個人知道。
瞞著顏臻,也是為他好,堂堂丞相,若是被人知道他對同僚下毒,這個相位別想要了。
她自以為藏得好,哪料顏臻早有所料。
“你平常不喜歡湊熱鬧,今天卻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