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最冷了,若沒有連心月給的錦被,她可能會被凍死吧。
到相府好幾日了,楚卿一直懸著心,也就今晚能睡個好覺。
被子的黴味,讓她想到小時候。
因為房屋破舊,家裡也沒錢修繕,住的房子一直漏雨。夏天還好,透著風還算涼快。
但冬天不行,那些洞會往裡灌著風。
睡的迷迷糊糊的,屋裡好像來了個人,給他披上一件厚厚的大氅。
衣服很溫暖,和被子上的黴味大不相同。
真好啊,還有人關心著她。
楚卿這麼一想,睡的更踏實了。
她做夢夢見阿爹和阿孃,哭著喊著和乞丐爭吃的。
後來,不知道哪裡伸過來一隻手,把她的被褥給掀開。
她以為是夢裡,抓過那個人的手就啃了起來。
“住口!”耳邊一陣女子的暴喝聲。
“誰?”楚卿急忙坐起來,把手裡的那隻手送來。
她發現面前多了一個黑乎乎的人影,根本看不清臉。
原來是夢啊,還以為真的遇到個乞丐。
黑影不慌不忙坐在她跟前,還生氣的去扯楚卿的被子,把被子扯開扔到地上去,報復楚卿咬了她的手指。
“大膽賊人,這裡是相府你也敢行兇!”楚卿先發制人,急忙把被子撿起來。
大冷的天,突然熱氣全沒了。
她恨死這個掀她被子的女子,還以為那個大膽的婢女。
“楚卿!你指甲摳到我了!”連心月裝不下去,對著楚卿的身上踹了一腳。
也幸好楚卿坐的遠,沒有踹到要害處。
柴房沒有蠟燭,楚卿看人也很模糊,只能從聲音上分辨出,這個女人是連心月。
大晚上的,連心月跑到她床上幹嘛?
“連姑娘,你怎麼來了?”楚卿不情願的起身,裹著被子把自己包起來。
“相爺還沒醒,你自己卻睡的像只死豬一樣,楚卿,你都小命不保了,還能睡得著?”連心月下了床,在旁邊的地上站著罵她。
本來她來找楚卿是為了別的事,偶然聽到楚卿在做噩夢,而且嘴裡絮絮叨叨的,才俯身過來偷聽。
結果楚卿以為是賊人,直接拉床上按躺下,可把連心月嚇壞。
楚卿知道連心月不會平白無故來找她,急忙問道,“是桂叔回來了還是方子敘回來了?”
“趕緊起床,桂公公回來了。”連心月去旁邊點燃一根蠟燭,慢悠悠轉身等楚卿。
楚卿就一件袍子,急忙套在身上,但衣裳太薄了,走在路上不斷打噴嚏。
連心月把身上的大氅脫了給她披著,怕她真被凍死。
“楚卿,我沒讓下人打你一下,給你送了新被褥,到那裡可別亂說話。”連心月回過頭看楚卿,以眼神警告她。
桂叔有點本事,若是因為楚卿教唆不肯救顏臻,她不會放過她!
“當然,我身上這件大氅,也是你給我的吧。沒有這東西我估計早就被凍死,多謝連姑娘,連姑娘是府裡最好的姑娘了。”楚卿說著將大氅送回,體貼的搭在連心月肩上。
她拱手向連心月道謝,給足她面子。
連心月語氣柔和下來,“大男人哪來的這麼嬌氣,你看城邊那條河裡,大冬天的還有人在冬泳,你現在進去裡面歷練歷練。”
楚卿想著正事要緊,她著急去見桂叔,才沒空跟連心月耍嘴皮子。
連心月走在她前面,嗅到大氅上的多了別的氣味,不屬於她的,也不像臭男人的味。
思來想去,又把大氅給了楚卿披著。
“連姑娘這是?”
“這東西上沾了你的味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