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來柴房找什麼?”他看向楚卿,眸中有深意,早料楚卿會來府中討人,卻沒想到她是自己來的。
楚卿有些尷尬,剛才只看到裡面堆滿了各種柴火,並沒瞧見長峰。
這裡沒有外人,楚卿不想和他拐彎抹角。
“顏相,刺客被抓去哪了,可是我熟悉的人?”
顏臻的胳膊上勒著白布,上面一片殷紅,“柴房哪能關得住他,我讓人把他送到京兆府去了。”
楚卿攥起拳頭,一會兒功夫人就被送出去,看來顏臻一刻都沒耽擱,就等著她撲空。
“真是刺客傷了你?”楚卿看到顏臻唇紅齒白,一點不像受傷的樣子。
顏臻閉口不答,對著她勾了勾手指。
楚卿忐忑的走過去,手攥著袖口有些緊張,“顏相何意?”
“你就那麼想讓我死,如果哪天我真死了,你會後悔的。”
楚卿嘴硬不認,“不是我。”
“說實話,在我跟前不用遮掩。”
“我只讓他救出林修,沒讓他傷人,可能是逼不得已。”
顏臻冷笑起來,聲調突然拔高,“救?林修是自己不想走的,他怕被人滅口,落得和馮平一樣下場,才求我留他。算了,跟你說再多你也不信,愚不可及。”
楚卿迎頭被罵一通,根本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她回眸看著桂叔,二人皆是一頭霧水。
她不信,哪有人想被關在地牢不想要自由。
林修又不是傻子。
顏臻走後,沈念慈來尋她,說是李暄在前院等著急了。
“楚卿,你我同是聖上的人,也不必瞞我,刺殺相爺是聖上的命令嗎?”
楚卿急忙解釋,“當然不是,人是我派的,我只是要救人,他叫林修,是關二孃的長子,至於傷到顏相,肯定是打鬥當中,不小心傷的。”
楚卿拉了關二孃出來當擋箭牌,沒敢把真相告訴沈念慈。
沈念慈呀的一聲,“關二孃說的竟是真的,相府居然有私牢,聖上若知道,怕是……”
她還以為關二孃說的是胡話,坐實了這層身份,相府怕是要出事。
聖上不止一次嚴聲下令,文武百官,不得在府中私設刑獄。
楚卿發現沈念慈無形當中,開始擔憂起顏臻的安危,哪像埋伏在他身旁的臥底。
怕是也被策反。
她跟著沈念慈進了膳堂,發現顏臻和李暄已經落座。
楚卿憂心長峰的安危,根本沒有胃口,進了門呆呆地坐在一旁。
她無意捂著小腹,輕柔的動作落在顏臻目中。
他噙著笑,故意給楚卿的碗裡,夾了一塊冒著肥油的紅燒肉。
李暄怔了下,也學著顏臻給楚卿夾菜,是一塊涼拌木耳,“你胃口不佳,不能吃葷的,嚐嚐這木耳。”
楚卿捧著白瓷碗不知所措,一左一右這般熱情,她難以下嚥。
木耳性寒,易致滑胎。
桂叔早就提醒過楚卿,像木耳等會造成滑胎的吃食,堅決不能吃。
這二人給她夾的菜,一個聞著就要吐,一人對胎兒不益,愁得楚卿左右為難。
“楚卿,你怎麼不吃,這可是聖上給你夾的,你從前可愛吃了。”沈念慈說著,也給楚卿夾了一塊,還是最大的那個。
眼看著飯碗裡堆起小山,楚卿苦笑著拿起筷子。
大不了她吃完再吐,她福大命大,肯定傷不到孩子。
筷子剛夾了菜,還沒送到嘴裡,碗被桂叔搶了去。
“大人,這碗飯就當賞賜給老奴,這裡有聖上夾的菜,相爺夾的菜,還有沈司言夾的菜,這麼大的福氣,讓老奴也受上一回。”桂叔對楚卿笑著,大著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