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一切的責任都怪到尚宴身上,楊奕越是為尚宴辯解,胡玉玲心裡越是煩躁。
“楊奕,阿姨知道你和靳天堂從小長到大,不過如果你再說這件事,你就回去吧,這邊的事情阿姨還是應付的過來。”
楊奕一聽,不敢再開口為尚宴說話,靜靜的站在急診室門口等待。
不知等了多久,急診室外不斷閃爍的燈終於熄滅,等在外面的三人還沒有鬆口氣,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面色有些沉重的走出來。
“病人的顱骨遭受強烈撞擊,醫生已經盡力,只能暫時的保住他的性命。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如果三天之內病人無法醒來的話,就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植物人?
胡玉玲聽完醫生說的話,直接癱坐做在醫院的長椅上,商晏也像遭遇了重大的打擊。
“伯母,如果靳天堂醒了,我什麼都不要。如果……,求你把靳天堂的下半輩子交給我來照顧吧。”
直至兩人情緒平復下來,楊奕又見胡玉玲和商晏都沒吃飯,於是就下樓給她們帶一些吃的。剛到醫院門口,楊奕見到了狼狽不堪的尚宴,他攔下尚宴,告訴她不用去了,她已經沒有立場和資格,並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尚宴。
尚宴目光落在一旁的綠化帶,低低笑出聲,她只是起了一個念頭,她沒有真正不要靳天堂,她怎麼捨得,可是為什麼就不能給她一個機會呢?
“謝謝你的好意,其實我更願意挨那一巴掌的。”說完,就一瘸一拐地與楊奕擦肩而過。
楊奕明媚的桃花眼不再上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尚宴是在怪他吧!誰讓他楊奕多管閒事了。今天發生的事情讓楊奕想不顧一切的大吼一聲,想說的話在舌尖一打轉,還是沒有吐出,楊奕只覺得滿嘴苦澀。
不出意料,尚宴人根本進不了靳天堂的病房。不論是商晏還是胡玉玲都不願意尚宴出現在靳天堂的面前。胡玉玲甚至想尚宴說不定就是靳天堂的剋星,在沒遇到尚宴時,靳天堂的人生可以說是順順暢暢,所以越發的看尚宴不順眼。
不過好在胡玉玲不是毫無道理的潑婦,沒有對尚宴動粗,只是態度十分冷漠,見不管再怎麼對尚宴橫眉冷對尚宴也沒有離開的意思。也就由著尚宴去了,只是完完全全把她無視掉,畢竟現在靳天堂的情況才是最重要。
於是一連三天,尚宴都沒有離開過醫院,胡玉玲也默許了尚宴呆在靳天堂病房,原因無他,醫生說病人家屬可以和病人說說話,刺激刺激病人,說不一定病人就會甦醒。所以就連商晏也主動把胡玉玲與尚宴是時間錯開。
這三天,這三個女人彼此心照不宣的相處著,只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讓靳天堂醒來。
每每看到曾經那麼意氣風發的靳天堂,無能為力的躺在床上,尚宴都覺得心頭一陣窒息。這三天,她拿出了原本準備結婚前一天晚上在聽的MP3,點開了時間最早的一個音訊檔案。
靳天堂十八歲的聲音從白色的機器中緩緩播放。
“嗨,我,我恭喜你”前面一大截都是一些語無倫次的話語,破碎、慌亂與淺淺的悲傷。“我去了市一中,遺憾沒有見到你,不過恭喜你實現你的願望。對不起不能和你去D市了,應該有人告訴你,我去了維也納吧……不要想我,金先生很快就會回來的……”
手指一點,開始播放第二個,時間是靳天堂離開的第五天。
“我到了維也納,當我看到頭頂湛藍得發紫的天空,我突然發現我離你真的好遠。我一直遺憾沒有告訴你,在第一次見面時,想我就愛上了你。我怕我會錯過更多,所以我會把每天想和你說的話錄下來……”
“今天受到了你寄來的明信片,我很感動。彷彿感受到了你在遠方牽掛著我。好吧我撒謊了,我過得一點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