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怪林晚林這樣想,之前無論是在周府、龍潭村還是風陵城內,傅桉都是對少女額外和顏悅色些。
但今日見到夏雙兒,竟然一直都未開口。
導致林晚林一直都懷疑是不是夏雙兒有什麼問題,這會終於找到時機問出口了。
傅桉斜了個眼神送給林晚林,抱臂好整以暇的看向被寨主搭話的易輕朝。
“呵~我才要問你為什麼不說話,以前不都是你先開口的嗎?”
林晚林撓了撓腦袋,也順著傅按的視線看了眼無措的易輕朝,兩人明明坐在一起,卻誰都沒看誰。
“我那不是…我以為老大自有安排嘛…”
傅桉聞言,從唇邊溢位一聲嗤笑,“易輕朝測過了,夏雙兒不是妖,也不是鬼。”
說完,傅桉轉頭看向林晚林,“別因為我,打亂你自己待人的思路。”
林晚林下意識抿了抿唇,的確,他因為傅桉正是傳記裡因祭天而死的身份,有些束住了手腳。
他本就是先搭話的性格,喜歡將一切都握在手中。
可傅桉的光芒太甚,亮得他一時之間竟然想要先退後,然後跟隨傅桉的思路去做事。
這也不能怪他林晚林。
道門裡的誰聽了傅桉的身份,都會下意識站在她的身後的。
傅桉見林晚林陷入思量,微微勾起唇角,伸手拍了拍林晚林的肩頭。
“去救救你的好兄弟吧,他看起來要被林邊寨的人吃掉了。”
在人群中的易輕朝將手藏在寬大的袖袍裡,左手食指與拇指幾乎要擦出火花來,表情難得的崩裂,有些求助地看向與傅桉坐在一起的林晚林。
易輕朝本就不是個擅長與人交際的性子,這遭又是與林邊寨的人初識,面對寨中人的熱情更是難以回應。
“這小夥長得真好啊,就是可惜了…”這是寨主夫人。
“誰說不是呢,可惜了。”這是夏溪的娘。
易輕朝表面不動聲色,可心裡打起了鼓。
到底可惜啥,到底啥可惜啊。
“說這些做什麼,喝酒喝酒。”這是寨主。
易輕朝連忙搖手拒絕,“我乃修道之人,在外不宜飲酒,還望寨主見諒。”
寨主聞言哈哈大笑,一手就摟上易輕朝的肩頭,“這有啥的,不能喝就不喝,我們不是那樣小氣的人。”
易輕朝面色如常地頷首,可心中卻在尖叫,恨不得一個閃身過去把林晚林換過來。
林晚林見著易輕朝的模樣,忍不住笑道:“別看他現在一本正經的,指不定心裡怎麼喊著我呢。”說完,林晚林朝著傅桉擺了擺手就走向易輕朝身側。
這一夜就在野豬肉和寨中人的歡笑中度過了,翌日一早,傅桉一行人便收拾起了包袱。
傅桉將幃帽拿在手中,並未戴上頭上,察覺到易輕朝投來疑惑的目光,傅桉笑道:“山裡樹多,怕給紗面勾破了,這可是表弟你親自給我帶來的呢。”
易輕朝的眸光在聽到“表弟”二字時閃了閃,像是想到了什麼,但並未說出口,只是將傅桉的包袱一同背上肩頭。
夏雙兒一進門就看到幾人的模樣,愣了一瞬道:“姐姐這就要走了嗎?”
“是呀,昨日是天色晚了,這才來寨子裡叨擾一宿,我們三人這會出發,定能在天黑前穿過林子的。”傅桉笑著回了。
夏雙兒的手不自覺地捏成拳頭,視線落在傅桉的海棠紅裙角上。
傅桉只當沒有看到夏雙兒的眼神,笑道:“怎麼了,夏姑娘?”
夏雙兒這才回過神來,小跑幾步到傅桉的身邊道:“那我送送三位吧,我們寨子靠近夜歸山,路上看過去都是樹木和藤蔓,怕三位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