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夏溪這樣想,明明易輕朝和林晚林是同年生的,但林晚林天生眼瞼圓些,看起來更有少年氣,對比起來,板著臉的易輕朝看起來比林晚林還要大上兩歲。
傅桉笑了笑,替易輕朝開脫道:“可能他家裡管得嚴些,從小就是那副不苟言笑的臉。”
說完,傅桉像是想到了什麼,湊到夏溪的耳邊輕聲道:“他比晚林還小四個月呢,是我們三個人裡年紀最小的。”
夏溪聞言微微瞪大了眼,有些不可置通道:“真的假的?你可不要騙我。”
“當然是真的,不騙你的。”
“這還真是……”
在傅桉與夏溪打趣的功夫裡,傅桉一抬頭就看到了坐在屋門口漿洗衣服的褚顏。
夏溪跟著傅桉的視線看過去,撇了撇嘴道:“那是褚寡婦,你看她做什麼?”
傅桉笑著搖了搖頭,“上次她給我送了衣裳,我還沒好好謝過她呢。”
夏溪隨意點了點頭,傅桉一行人在夜歸山裡遇到了獸妖女這件事情,她也是知曉的。
或者說,此事在林邊寨,就沒有人是不知道的。
“褚寡婦是外族的人,性格倒是不錯,就是和人講話的時候像個小兔子,說得含含糊糊的,一點都不乾脆。”夏溪說完了話,也不顧傅桉的反應就直接拉著人的胳膊往前走。
她們這樣靠山生活的寨子人,性情最是利落,有話就說,有事就做。
傅桉任由夏溪拉著往前走,只是在路過褚寡婦時,偏過腦袋朝著人點了點頭,眸光碰撞的那一刻化作心照不宣的笑意。
林邊寨的下路就是一條溪流,等傅桉和夏溪到的時候,溪裡已經有不少寨子裡的姑娘脫了鞋襪踩水玩。
“夏溪你終於來了!”
“來這麼晚,罰你只能踩我們的洗腳水。”
“要我說,我們就該對她潑水!”
“哈哈~好主意~”
不知道是哪位姑娘帶頭撩起了水,溪裡的姑娘都彎腰用手拘起一捧水,朝著傅桉和夏溪的方向潑來。
水自空中又落回水裡激起一片漣漪,姑娘們雖分散著站著,可多人潑水哪有無辜人不遭殃的呢。
“誒呀,說好潑夏溪,哪個壞丫頭潑我了~”
潑水的姑娘聽了這話,笑道:“怎麼,能沾我潑出的水,那才是你的福氣呢。”
眾人聞言,笑成一團,一時之間溪邊都回蕩著少女們銀鈴般的笑聲。
夏溪隨意擦了一把濺到臉上的水,將束腿的褲腿向上拉了拉,然後脫了鞋襪就先一步下水踩了踩石頭。
水下的石頭長期被溪水沖洗著,早已是圓滑的觸感。
“傅桉,快些脫鞋下來,愣著做什麼?”夏溪朝著傅桉伸出了一隻手。
倒也不是她與傅桉有多要好,只是傅桉是她帶來玩水的,心頭莫名的責任感在此刻升起。
傅桉眨了眨眼,長睫上的水珠順著動作從睫毛上滴落,又順著臉頰滑落。
此時,傅桉倒也不扭捏,順手就脫了鞋襪,隨後將手放入夏溪伸來的手心中,緩緩地入了水。
雖已五月,入了夏日的風,但溪水觸膚還是生涼。
幸而傅桉並非人類,對於冷熱的體感並不在乎。
眼見傅桉站穩了身子,夏溪才收回了手,狀作不在意地掃了一眼傅桉在水下的腳。
真…真白啊。
發覺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對勁,夏溪狠狠搖了搖頭。
她在想什麼東西?
那麼白有什麼好的,明晃晃的,要是在山裡早就一眼被野獸發現了。
難怪傅桉一進山就會遇上獸妖女。
明明自己這樣的膚色才是最好的,沒錯,她夏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