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許悠家裡出來,幾人又在村裡的小道上走著,林晚林對著許甜甜揚聲道:“去見見你的淞哥吧。”
許甜甜一聽到“淞哥”,臉上就浮現了笑意,雙手背在身上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好呀~淞哥家還要往後面走呢,話說林道長剛剛給許悠姐姐的符紙是什麼?”許甜甜聽許悠喚幾人道長,也從善如流地換了稱呼,只是對傅桉還是叫傅姐姐。
“是護身符,許悠畢竟攪進了詭事,又進了棺材,身上的陰氣太濃了,若不加以干涉,只怕不出三月就會妖鬼纏身。”林晚林先是回了許甜甜的話,隨後喚了聲:“許姑娘,我有事問你。”
許甜甜的腳步一停,有些疑惑地轉頭看向三人,“林道長要問些什麼?”
“在許翠和張柳殉情的那一天,你們村子裡還有誰離世了。”
傅桉聞言讚賞地看了一眼林晚林,道門這一輩的子弟,還算有點腦子,知曉紅白煞還需有人壽終正寢。這方圓十里只有龍潭村這一個村子,所以壽終正寢的人,定然就是村裡的人。
這個問題,問得許甜甜皺起了鼻子,有些苦惱地歪著頭想了好一會才道:“那日還有村長也去世了,兩家的白宴還是一塊辦的呢。”
此話一出,易輕朝看著許甜甜的眼神多了份深究。
她果然還知道些許悠與張柳殉情的事。
念及傅桉昨夜對許甜甜施展的真言術,易輕朝猜測許甜甜未曾明說卻知曉的那部分,應是來自…她口中的“淞哥”。
思緒落下的同時,易輕朝微抬起眼皮看向眼前突然出現的男子,那人身形修長,哪怕穿著一身青袍也能看得出是讀過書的儒雅氣質,更何況那雙眼微微彎著,鈍圓的眼頭配上單瞼,整個人都散發著書卷氣。
易輕朝收回打量著許淞的眼神,又用餘光瞥了一眼身旁的林晚林。
都是穿青綠色衣裳的,怎的區別就這樣大。
身旁的許甜甜在早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就像只小鳥撲了過去,脆生生喊了聲“淞哥!”
易輕朝目光雖不在許淞的身上,整個人一副沉在自己思緒中的模樣,可嘴角卻是微不可見的翹起一些。
果然。
可這位淞哥的身上…纏著鬼氣。
許淞先是伸手接住撲過來的許甜甜,伸手摸了摸她的雙螺髻笑道:“都這樣大的姑娘了,怎的還莽莽撞撞的,若是摔著可如何是好。”
許甜甜才不管那些,扭著腦袋就往許淞的懷裡蹭著,倒是一旁傅桉抬了眼皮多看了一眼許淞。
原因無他,這淞哥的嗓音著實生得好,看來許甜甜昨夜說他唱曲好聽並非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許淞安撫好許甜甜雀躍的心情後才看向易輕朝、林晚林與傅桉三人,龍潭村並不大,以至於他遠遠的就看得出這三人並非村裡人。
“在下許淞,是村裡的教書先生。”許淞拱手拘了一禮,是與周和一樣的文人禮。
“在下林晚林,來自道門,身旁這位是易道弟。”林晚林回了一禮,在介紹易輕朝時特意偏了偏身子。
至於為什麼沒有介紹傅桉,很簡單,他不知道怎麼稱呼比較好。
若是以前就隨意稱傅桉為傅道長或者道妹,但見識過傅桉的鬼術,林晚林覺得這兩個詞都很難從自己的嗓子眼裡蹦出來。
易輕朝聽著“道弟”二字眉頭一挑,這位林道長可真是睚眥必報啊,自己只不過在周府喚了他一聲,他便要想著法子喚回來。
可林晚林自從幼年學的嘴皮子功力之後,興許是生活自在,連著外貌都更偏向少年氣些,故而兩個人站在一起,易輕朝像是比林晚林還要大上一兩歲。故而在周府時,易輕朝稱林晚林為道弟,周和沒有半分遲疑便信了。
“在下易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