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魂石?”易輕朝有些詫異,聲量也不受控地抬高。
隨後,像是發覺自己的反應過大,易輕朝降低聲音道:“這東西,對鬼來說是剋星。”
他是未來道門之光,他要沉穩,他要冷靜。
“你怎麼敢踩碎的?”
“為什麼不喊我和晚林?”
易輕朝有些不明白,他們是一起下山的,是夥伴,是攜手共進的人。
為什麼傅桉明明認出那是鎖魂石,明明知道這是陰謀,這是圈套,卻還是要獨自涉險。
易輕朝說完吸了一口氣,壓住被人設圈套而引起的心頭煩躁,強撐著平穩開口道:“你還好嗎?”
傅桉伸手摸了摸易輕朝的腦袋,就像剛剛摸了蕭懷風那樣。
“我說過,我很強。”
言下之意便是自己沒事。
她能感知到易輕朝的情緒是因為什麼而波動,可有些事情是沒辦法假以他人之手的。
既然對方是衝著她傅桉來的。
不以身涉險,怎麼才能知道幕後之人的用意何在?
只有讓幕後之人以為計謀成功了,才能鋪出下一步。
才能讓那個人,一步一步,將自己的人頭,送到傅桉的手中。
“想借機用我的血操控我。”傅桉的眼中閃過強烈的殺意,語調涼颼颼的,“把我想得也太弱了。”
鎖魂石對其他的鬼來說,可能是致命的。
可對她傅桉來說,只是一個大千世界裡,少見的可以讓她受點皮肉傷的東西。
對上易輕朝一臉的不放心,傅桉輕輕嘆了一口氣,轉頭就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脫去了鞋襪。
傅桉的腳小巧,絲毫看不出方才放在泥臼妖頭上的霸氣。
膚色因為長久不見日光,故而白得驚人,十個腳趾頭泛著淡淡的粉。
傅桉一臉不在乎地將腳對著易輕朝的方向抬了抬,“看吧,是不是沒受傷。”
易輕朝也不認為這樣的姿勢有什麼不妥,走近兩步就握住了傅桉的腳踝,對著腳底仔細看了看。
他們從小是吃著文始真經和百家道法長大的,心中並沒有俗世間的那些男女大妨。
被鎖魂石扎破的腳心早已癒合,光潔一片,沒有一絲痕跡。
易輕朝這才放下心來,鬆開了抓著傅桉腳踝的手。
林晚林拎起地上的繡花鞋,指著鞋底中間的小洞道:“你沒受傷,可你最喜歡的鞋子受傷了。”
想到那顆鎖魂石,林晚林嘖了一聲,“這手段挺黑啊。”
“這群龜孫子,躲在背後不敢出來,髒手段倒是一個接著一個。”
林晚林轉頭道:“老大,你心裡就沒有懷疑的人嗎?”
傅桉默默地穿上了繡花鞋,按理說鬼是感覺不到冷的,可不知是不是因為知道繡花鞋破了洞,傅桉總覺得腳心串著冷風。
“我心裡當然有懷疑的。”
“可他們都死了。”
“你能成為鬼,他們不能嗎?”易輕朝一語驚醒了傅桉,她下意識的想要張口,卻像是想到了什麼默默的又抿了抿唇。
她那日,雖然看到了一些。
可她畢竟死了。
後面的事情,傅桉也是聽易家的人說,那日在場的人都死了。
除了一個傅桉因為大氣運和功德僥倖脫離了死亡的命運,成為了一隻鬼。
可真的沒有漏網之魚嗎?
能夠知道蕭懷風,知道蕭唯安的,絕對不會是現在活著的這些老傢伙們。
“沒關係。”傅桉壓下眼中的殺氣,“幕後之人費心為我佈下這場局,就一定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至於那日的事情。”傅桉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