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從容的給老孃的碟子裡面夾上已經涮好的肉片、毛肚、黃喉、川粉類的菜品。如果是以前,祁睿總是覺得做正確的事情得到正確的結果。現在祁睿不這麼考慮了,老孃是不是高興那是老孃的事情,祁睿到現在只是嘗試著讓大家覺得不難受就好。因為從小到現在,他真不是一個殫精竭智學著讓別人高興的人。這真心不是他的個性。當然,這也不是說祁睿就要故意讓別人不高興,順其自然就好。
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祁睿覺得世界終於變得輕鬆了許多。而且他也終於認識到,和老爹韋澤在一起到底是何等輕鬆的事情。因為老爹韋澤傲慢到想得罪他都很難的地步。
韋澤一面吃火鍋,一面慢悠悠的說道:“我們不希望老兄弟插手人事安排。但是在老兄弟們不再插手人事安排的現在,稍微照顧一下他們的子弟不是問題。更何況這種照顧絕非沒有原則的照顧,如果是沒有原則的話,同志們很可能就不是不服氣,而是不想再說什麼了。”
祁睿對老爹的評價很認同,老兄弟們的子弟如果肯留在部隊,對他們的稽核就比較簡單。當然,這並非是沒有稽核,也不是稽核不過關。只是從精挑細選的角度來看,明顯是對這幫人有所放水。年輕的同志們當然對此不樂意,普通民眾中脫穎而出的優秀人才天然的不喜歡這些有出身有背景的同志。
“如果有人向你質疑這個問題的話,你就告訴他們,如果老兄弟的子弟們看不起大家,那是他們的偏見。不過要是大家看不起老兄弟們的子弟,那同樣是偏見。”韋澤說完之後,起身撈了湯上面的沫子,給祁紅意舀了一碗湯後向鍋裡又添了些骨頭熬的高湯。
“果然是一碗水沒辦法端平。”祁睿忍不住感嘆道。好多道理他都聽過,但是之前的祁睿經常覺得很多道理不是那回事,現在他才發現錯的不是世界而是他自己。
韋澤明知道自己很可能說的多,但是還是沒忍住教育兒子的衝動,他儘可能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我覺得大家都有這麼一個過程。現代社會不管你們是不是見過,不管你們是不是有概念,不管你們是不是到了不悱不啟不憤不發的階段。先填鴨般灌下去再說。所以你們出現錯誤理解很正常。不過,到了你們成長後,還是有很大的機會把你們學到的東西重新構架。當然,前提是當時好歹去學了,有印象才行。”
“歸根結底,還是你沒教好!”祁紅意忍不住批評起韋澤來。她雖然不能理解為何兒子這麼多年沒能豁然開朗,但是兒子豁然開朗之後,祁紅意還是能分辨出來的。所以這話裡面大半還是喜悅。
“對了,祁睿。過幾天我給你介紹個女孩子……”祁紅意本能的就想給兒子的婚姻大事做個主。
“不要。我最近很忙。”祁睿無比果斷的先把老孃的企圖給打斷。
“你這都要三十歲了,還不結婚像什麼啊!”祁紅意很不開心。
“母親,我根本沒考慮過結婚的事情。等我先把手頭的工作幹出個眉目再說吧。”即便祁睿覺得自己內心強大了許多,但是如此直接向老孃講述自己對婚姻的看法,他還是忍不住心裡面非常不安。
看著自家兒子眼瞅就要認慫的意思,韋澤忍不住出來打個圓場。“你現在趕緊回去工作,有什麼問題先研究準備一下。三會馬上就要召開,一旦召開我可沒空談你的工作。”
“是。”祁睿如釋重負,站起身風風火火的就跑了。哪怕是身為戰無不勝的光復軍,打不過就走也是最基本的準則之一。
“你就知道慣著他。”祁紅意沒辦法拿兒子說事,立刻就轉向韋澤。
“一般不是說當孃的疼兒子麼,怎麼就成了我這當爹的慣他了?”韋澤笑道。笑完之後他行若無事的從火鍋裡面撈出煮的全熟的肥牛肉片吃起來。
“他想不成親就不成親。哪裡有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