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鬆弛了一些,他就指了指沙發,讓沈心坐下。等沈心坐下之後,韋澤問道:“祁睿能夠晉升,對你的工作有幫助麼?”
沈心一愣,接下來整個人都露出不自在的表情。並不是韋澤說錯了什麼,而是韋澤點中了沈心心裡面的事情。他這麼做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祁睿,而是為了沈心自己的工作。如果國家主席只是一個花瓶的話,這麼位高權重的職務就沒有意義了。沈心對韋澤的忠誠自然滿分,但是忠誠心與奴才心從來不是一回事。更不用說,沈心是老兄弟。這幫老兄弟們有一個特點,他們固然有著舊時代的忠誠心理念,但是他們追隨韋澤的最大動力是認同韋澤向他們闡述的理想。沈心雖然承認自己遠不如韋澤,但是沈心也是有理想的人。
“都督,我希望能夠強化社會管理。北美這麼好的一大塊地,若是弄成了小農經濟,我覺得就是大失敗。”沈心講述著他的想法,“所以我認為一個強有力的產業制度是關鍵。這種產業制度要是能達到部隊的水平就好了。”
韋澤心裡面一陣的失望。軍人出身的人就是這麼一種軍人的做派,他們認為軍隊的命令型模式才是最好的。從單純的理論上講,精細的調研,訓練,準備,選擇最好的時機,實施強有力的行動。在管理上從上到下統一理念。這玩意從理論上看很美,真的很美。但是這玩意真的不適合用在國家治理上。
“我認為你不要把制度上的紀律性和黨內的紀律性弄混。”韋澤答道。說完這話之後,韋澤就有些失望,他覺得自己其實是在給沈心找藉口。
果然,沈心眼前一亮。立刻就有了精神。韋澤心裡面嘆口氣,卻從容的說道:“沈心。我覺得你別想這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做這個工作有很大難度,心裡面的期待與現實之間的落差太大,我也知道。這時候你需要的是能沉住氣。把五年計劃裡面剩下的三年先執行好。”
“五年計劃不是由都督您來把握的麼?”沈心問。
韋澤忍不住重重的呼了口氣,但是隻是一瞬的不滿之後,韋澤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黨的制度也歷經幾十年的發展,才逐漸有了一個制度。而美國佬們的國家發展則是建立在堅定的‘憲法基礎’之上。不管美國憲法有多少修訂案,給原本的憲法打了多少補丁,說了多少繞圈子的話。但是美國好歹強調,他們有一部憲法。如果只是二十年,就讓現在的民朝有21世紀第二個十年的制度和水平,這真心是非常離譜的願望。
不快的心情從韋澤心中被掃蕩一空,多少年的錘鍊讓韋澤平靜的開口說道:“每一屆的主席,都要完成上一屆定下來的五年計劃。為什麼五年計劃不是同一個任期內完成?主席的任期是五年,五年計劃也是五年。為什麼不能上臺就定,下臺結束?沈心你考慮過麼?”
沈心當然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那時候的考慮基礎是‘韋澤始終執政’。現在沈心當上了國家主席,原先的考慮基礎變了,沈心發現自己對這個問題的考慮得全面重來才行。所以沈心乾脆的搖頭,“都督,我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朝令夕改,人亡政息,這都是歷史上的常態。你讀過很多書,肯定知道多少事情都是這麼敗壞掉的。當一個執政體系無法有效實施政策延續之後,之後的事情就是打補丁,然後滅亡。你對此有認同麼?”韋澤問沈心。
沈心連連點頭,“我認同。”
“所以呢,強調製度的可靠性,就是在於哪怕換了人,政策還能繼續執行。而且後面的同志能夠繼續完成這個政策,並且在執行的過程中承上啟下。每一個五年計劃都要跨越兩個任期,就是如此。五年計劃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執行的團隊自己沒了執行力,或者執行中不能實事求是。”韋澤說道後來,想起了他痛恨的很多事情,臉色變得更嚴肅起來。
沈心此時沒有注意到韋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