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派向來少參與這些聚會,已經有點失望了,沒想到卻是遲到了而已。張俠義往冷大爺身後看去,天門派三十六位當家來了六人。那天門派內寨管家駱祥子也跟在後頭。除此以外,還有好幾個好漢跟著,都是虎狼之輩,一看便知身手不凡,卻都沒見過。
蔣啟明微微冷笑:“你剛才稱他為什麼?冷大爺?”張俠義奇道:“這位不正是冷中冷大爺麼?”蔣啟明又對冷大爺說:“你就沒跟這位小朋友說過你是誰?”冷大爺笑道:“我是當了好久一段時間冷大爺沒錯呀。”蔣啟明不屑地對張俠義說:“我教你個乖,免得你在天下英雄面前出醜了。你可聽說過江湖上一句話:身家性命薄如紙,莫惹天門令蠻子?罷了,你也不過幾歲,肯定是沒聽說過了。”其實張俠義行走江湖多時,倒真的聽說過這句話,卻是從來不知道是啥意思。馮守平介面道:“敢問師父,這話又是何解?”蔣啟明斜著眼看著那冷大爺,說道:“這話是說,人呢,錢財性命不過紙一般薄,若你還想珍惜,就切莫惹上天門派那個姓令的蠻子。我說的可對,令老兄?”
那冷大爺嘿嘿一笑:“難為天機君子還記著那些陳年往事。不過今日姓令的不姓令,改姓冷了,蠻子呢,卻依舊是蠻子。”蔣啟明又是哼了一聲,倒也不敢直視這位昔日的令蠻子,繼續說道:“這位令老兄,昔日拜在天門派管彥超,也就是當今掌門管司書的叔父門下,學得一身好功夫,天門派上下沒人及的上他。管彥超前輩念他才幹難得,把掌門一職傳了給他而不是自己的親侄兒。管掌門,我說得可對?”管司書不理不睬。那蔣啟明也不在意,說道:“可惜這位令老兄倒是坐不定的主兒。聽說上代掌門曾經跟巖嶺派的先代掌門論劍比武,卻是讓了半招。這位主兒不服氣,跑去巖嶺派去找人家掌門比武。這事不過過去了二十幾年,後頭巖嶺派那幾位兄弟,該也記得的?”冷大爺身後幾個張俠義沒見過的好手一起點頭。其中一人,站在管司書身邊,此時說道:“當時師父,卻是讓了令師弟半招。”張俠義不由得驚歎。剛才說話那人不過跟冷大爺上下年紀。當時他的師父該是冷大爺的前輩。冷大爺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居然挑戰武林前輩還打贏了,這份功夫勇氣可是難得。蔣啟明悠悠道:“這是你巖嶺派的事,不如由你尤令先老弟說說。”
那尤令先傲然道:“又有何不可?令師兄當年雖然贏了,但師父說了,不是咱巖嶺派的武功不行,而是他練得不到家,才比不過令師弟而已。令師弟不服氣,拜入我巖嶺派門下,倒是把咱們一派的武功練得爐火純青。”蔣啟明哈哈一笑:“這在咱八大派中卻是一大奇事了。一個天門派的掌門人卻去當了另一派的徒弟。”尤令先道:“這可不對,令師弟武功高強,哪怕是師尊也比不過他。咱巖嶺一派,自十年以前便由令師弟執掌。”蔣啟明又是一聲冷笑:“這可不更是奇談異事麼?所以天門派現在才讓管司書兄弟執掌了。”管司書卻也冷笑一聲打斷了他:“蔣先生可別誤會。天門派十三連環寨的大當家一直都是我令二衝師兄。我管司書也不過是在他不在的時候臨時替代而已。”尤令先也道:“令師弟武功見識皆是武林中出類拔萃的人物,本非我輩可及;我等只敢在他缺席之時暫時幫他照看本派而已。令師弟非常之人做非常之事,一人擔任兩大派掌門又有何不可?蔣先生想讓我等對令師弟有不服之情,可是失算了。”他一語道破蔣啟明的圖謀,弄得他羞慚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