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綢緞布料搓成長繩,都系在腰身上面。
棺材鋪的陳老頭,還想把他那些銅錢搬上去,楊蘊秋哭笑不得地勸阻:“我知道大家的家底都不豐厚,想帶走的東西很多,這樣吧,大家把自己的東西裝箱裝袋子,然後每人到我這兒領一對號牌,貼在箱子上一張,自己拿一張,我會把你們的行李箱單獨捆在救生圈上面,讓船拉著走,等到咱們脫險,大家再按照號牌領取。”
陳老頭冷哼一聲:“那怎麼行,萬一弄丟了,難不成你來賠?”
周大力氣得臉色發青:“你現在吃我們家少爺的,喝我們家少爺的,身上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我們家的少爺的,是不是等到渡過難關,你還要把錢還給我家少爺?”
陳老頭頓時閉嘴。
楊蘊秋搖搖頭:“把行禮搬上來的確太佔地方,也太危險,我們的‘船’沒有那麼大,也沒有那麼結實,再說,還得堆放乾糧,如果路上遇到其他落難的災民,也要給他們留出地方,做人總不能太自私。把行禮單獨放置,的確有可能遺失,但咱們沒有辦法了,只能先保住命,再說,大家互相監督,拿好號牌,也不是絕對會丟了東西。”
話說到此,他們總算同意,其實不同意也不行,而且真正攜帶貴重物品的,到底還是少數,大部分居民已經一貧如洗,什麼都沒有了,好有不少人連衣服都沒穿幾件,現在吃用全靠楊蘊秋準備好的東西。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什麼難聽的話都敢說,擠兌得那些‘富戶’們也就不敢言語。
天水鎮的人都受了災,越是這種時候,世道越亂,他們這類還有些財物的人,也難免不擔心已經一窮二白,什麼也沒有的鄉民會不會起歪心。
一切準備妥當,楊蘊秋就安排人負責‘划船’,水流而下。
幸虧天水鎮通水姓的人比較多,會划船的也有不少,否則只靠楊蘊秋,可帶不動這麼多的人和東西。他們一路順風順水,雖然偶爾也遇到險情,不過有楊蘊秋坐鎮,到沒發生太大的危險,順順利利地離開了小鎮。
只是出去之後,才發現不只是一地受災,周圍有好些縣都被淹沒了,他們小鎮做好了準備,地方也不大,人比較少,到比其他縣的損失小一些。
一路走過去,簡直是屍山骨海,船行進的十分艱難,經常要人用竹竿清理好些撞上來的障礙物,速度一下子減慢許多。那些唉聲嘆氣地怨東怨西的天水鎮居民都不說話了,他們的遭遇,豈不是比這些人幸運許多。
楊蘊秋又救下不少其他落水未死的災民,但終究只有少數人有這種運氣。
水面上冷的厲害,大家都擠在一處取暖,楊蘊秋還是和天泉樓那群人坐在一處,想了想,乾脆道:“司徒俊家那樁案子咱們還沒說完,反正現在大家還不知道會怎麼樣,不如把真正的殺人兇手找出來如何?”
司徒俊表面上已經不在乎,但其實還是有些想知道真相。他的身份很敏感,還有一身的好功夫,楊蘊秋雖然讓他上了船,卻讓五個人專門盯著他,還用特殊的手法將他的手足捆住,這會兒,他已經沒能力再想報仇的事。
小王哥和小李哥聞言皺眉:“都什麼時候了,還不知能不能活下去,誰還有心思管那些!”
金秀才也嘆氣:“事情都過去一年,何苦舊事重提?”
楊蘊秋無所謂的聳聳肩:“其實我就是自己好奇,你們不想說也無所謂,反正我已經知道了答案。”
“答案?”
司徒俊的目光頓時落在他身上。
楊蘊秋笑道:“當時案件重演的時候,我已經看得很清楚,只有一個人有機會下手,你們自己想一想也就明白,誰是站在死者的背後的?”
小王哥一怔,偷偷看了老闆娘賽西施一眼。
賽西施還是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