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輕朝露出一個並不算溫和的笑,“我會回去問問你爹。”
易輕朝沒由得打了個寒顫。
傅按這個帶著笑又冷颼颼的語氣,他聽過。
在風陵城遇到艾子翁的時候是這樣的。
易輕朝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當初放過艾子翁一條命的,是林爺爺。
那傅桉要去找他爹……
易輕朝突然就沉默了下來。
希望他爹一切都好。
易輕朝看著朝前走的傅桉,突然開口道:“你要不要再歇一會?”
那可是鎖魂石。
傅桉的存在對他,對易家來說都太過特殊。
他沒有辦法不小心。
傅桉聞言,揹著易輕朝撇了撇嘴,轉身對著易輕朝原地跳了幾下,“我沒事,你別操心了。”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嘮叨。”
“像我大師兄一樣。”
此言一出,傅桉突然就愣在了原地,隨後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摸了摸自己頭髮上的翠玉環。
“走了。”
三人剛從給夜歸山中走出,迎面就撞見了一臉著急的褚顏。
見到三人,褚顏鬆了一口氣,沒好氣地將手中的包袱丟向林晚林。
“跑得那麼快,東西差點砸到我。”
褚顏嘟囔了兩句,看向傅桉道:“剛剛那是什麼?”
“是鬼?可我聞到了人魂的味道。”
“你追去沒一會,我好像還聞到了妖氣。”
傅桉眨了眨眼,心道骨魂妖這個種族真是對魂魄意外的十分敏感,隔著那麼遠都能聞得到。
褚顏面上的焦急不似作假,傅桉回道:“遇到了泥臼妖。”
“哈?”褚顏先是詫異,隨後嫌棄地皺起了眉頭,“那玩意還沒死完呢?”
她是因白骨而生出的妖,自然討厭泥臼妖這種破壞白骨的東西。
傅桉輕笑了一聲,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看起來是還活著呢。”
說完,傅桉又上前拍了拍褚顏的肩膀,“我們要走了,就不和你討一杯酒吃了。”
褚顏一下就拍開了傅桉的手,想要說些什麼,又有些彆扭地轉過了身子。
可想了想,褚顏聲如蚊蠅般,“我還沒有考慮好…要不要和青霜在一起。”
“我總覺得是我對不起青山,更何況,我是妖,是生不出孩子的。”
“往後青霜也會因為我而魂魄不穩,我……”
傅桉揮手打斷了褚顏的話,“為什麼不問問他願不願意呢?”
“你當年沒有瞞著青山,如今也不會瞞著青霜。”
“我不會勸你和他在一起,我只希望你能隨心所欲些。”
“更何況,兩個人在一起,從來都不是為了有一個孩子。”傅桉的表情認真,“夫妻是互相扶持,互相包容,不是為了生出一個孩子而在一起的。”
並非是傅桉要當這個紅娘。
只是俗世間對世人的要求太多,太嚴。
而褚顏算一個不太壞的妖,傅桉並不想看著她被世俗吃掉。
正如傅桉那日所說。
妖,本就是要及時行樂的。
褚顏抿了抿唇,並未回應傅桉的話,而是開口道:“再往西就是柳家了,青山病重的時候,我曾經求助過他們。”
他是死於野獸之口,但並非完全沒有拯救的機會。
“可他們拒絕了我,還想要我的血給他們畫符。”
妖血畫符,倒也是從前的道門常會見到的做法。
每個妖族都有自己的種族特性,故而他們的血液也會有些特殊的作用。
比如玄龜一族的血,用來畫防禦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