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筠不知該怎麼說,言簡意賅:“我想獨立。”
“你認真的?”阿黃再次確認,“就這個原因?”
“當然是認真的。”
阿黃詫異又鄙夷,隨後給出四字評價:“沒苦硬吃。”
“……”
“不是我說你,你這真的是沒苦硬吃,”阿黃痛心疾首,被她氣得呼吸都有些不暢,“你這一獨立,每個月又多花四千,算下來一年多花五萬,你哥對你那麼好,你還獨立啥啊?”
姜筠懶得解釋,只當他的話是耳邊風。
週二,趕在deadle前,她終於找到了滿意的房子。
離公司只隔了五個地鐵站,通勤半個小時以內,租金3800,兩房一廳,還是小區房,雖然房間小了點,但她已經很滿意了。
避免出現上次被截胡的情況,傍晚一下班,她就讓中介約了房東出來面聊。
中介小哥見她這麼爽快,也趕緊聯絡房東,爭取今天就把這單拿下。
房東是位退休的老教師,人很和藹,和姜筠聊得很投緣。
中介小哥見聊得這麼好,連忙推進度,拿出一早準備好的合同,指著檔案的右下方對她說:“姜小姐,如果你覺得沒問題的話,就在這籤個字吧,房間也打掃好了,您隨時拎包入住。”
“好。”姜筠點頭。
合同她剛才就已經翻閱過了,她只需要在空白處簽字,這份合同就生效了。
只是,筆握在手裡,手心漸漸洇出了汗,筆尖快觸碰到紙張,這短短几秒,姜筠盯著空白處,某些記憶突然上湧,她神情緊繃,遲遲沒有落筆。
中介小哥是個懂察言觀色的,問她:“姜小姐,您是還有什麼顧慮嗎?不妨提出來。”
姜筠像是忽然驚醒,搖了搖頭。
“沒有。”
說完,她在橫線的空白處工工整整地寫下了她的名字——姜筠。
簽完合同已經是晚上七點,走出門的那一刻,華燈初上,車流如梭,她站在馬路邊靜靜地發了一會呆。
她不知道該如何描述此刻的心情,不是放鬆,也不是緊張,更不是“捨不得”。
她只是有些迷茫,對離開溫禮昂這件事本身感到迷茫,以及對未來一個人的生活感到迷茫。
“獨立”這兩個字離她太遙遠了,一直以來,她都太依賴溫禮昂了,以至於她沒有設想過離開他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或許,這是一個需要慢慢戒斷的過程。
但不管怎麼樣,她終於有勇氣邁出了這一步。
週三下午,她請了半天假回家收拾東西。
原以為要收拾很久,可最後原來能帶走的也就這麼多——衣服、鞋子、電腦、日常生活用品,還有幾本書。
這個生活了兩年的地方,原來屬於她的東西就這麼多。
這裡所有的傢俱都是溫禮昂添置的,廚房也是他佈置的,她沒有出過一分力,如今倒是省事了,兩個行李箱、兩個紙箱便把東西全都打包好了。
當行李整理好放在牆角,姜筠這一刻才有了實感——她要離開了,離開這個住了兩年零三個月的地方。
溫禮昂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