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心頓時懸掛起來,問聞代平情況怎麼樣。
“叔叔顱內水腫發了高燒,喉嚨多痰,醫生說可能要做氣切。”
隱隱約約能聽到一點黃從英的哭聲。
聞靜的心被揪成一團,連忙上了車。
夜間交通順暢,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縮短成了四十分鐘。
等她趕到醫院,病房外一片沉寂。
她和所有人熬到窗外的天一點點亮起,高燒卻始終退不下去。七點多的時候,聞代平心率降低,瞳孔放大,懷疑初步形成腦疝,而他目前的狀態已經不適合再做手術。
緊急搶救後傳來清晨的第一聲噩耗——腦死亡。
她無條件相信他
黃從英眼神空洞倒在聞靜的懷裡。
聞一鳴錯愕僵在原地, 連反應都忘了,以為自己在做夢,埋頭用力搓了搓臉, 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什麼?”
聞冬睫毛微顫, 轉臉看向張星序。
張星序站在她身後, 手上用力,兩人的手緊緊扣在一起。
清晨的陽光照進醫院大樓,在地板照出一小堂光亮。
聞冬盯著那團光,心裡突然空了, 喉嚨哽得難受, 像被塞進一團棉花, 吐不出也咽不下。
張星序轉身抱住她。
她的眼睛很乾, 流不出半滴眼淚。
聞代平死了,她連哭都哭不出來。
聞一鳴無法接受,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一連串發問:“腦死亡是什麼意思?能電擊搶救嗎?電擊試過嗎?”
醫生提醒:“電擊對身體會有創傷,會壓碎骨頭。”
聞一鳴堅持:“萬一能救回來呢?萬一呢?!”
“一鳴。”聞靜喊他,“別鬧了。”
聞冬閉了閉眼, 鬆開張星序, “我沒事。”
張星序扶著她的肩,微微低頭去看她眼睛,“我帶阿姨去做個全身檢查,這邊你和一鳴好好聊聊。”
他稍微停頓一下, 看了眼聞一鳴, “考慮好跟我說, 後續的事我來處理。”
聞冬點頭。
聞靜帶著黃從英和張星序下了樓。
聞一鳴悲傷到極點,眼淚斷線一樣往下掉, 視野模糊一片,“二姐,爸還有心跳,有呼吸,咱們再堅持一下好不好?”
完全祈求的姿態。
十幾年來,聞一鳴從來沒在她面前這樣過。
“有意義嗎?”她問。
只靠機器維持著生命體徵,這樣的‘活著’還有意義嗎?
聞一鳴吸了吸鼻子,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無法接受父親離世的事實,淚水奪眶而出砸在他的球鞋上,那是他成年生日聞代平送他的生日禮物,而現在送禮物的人躺在病床上等待宣判死亡,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生死永遠是人最無能為力的事。
聞冬看了他好一會兒。
久到地板那塊光亮的發生偏移,她開口說:“你去看看他吧。”
聞一鳴被她這話狠狠一震,抬起頭,聞冬拿出手機站到一邊,在打電話。
聞一鳴沒動,牽起衣服胡亂往臉上抹了一把,等她打完。
黃從英聽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