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插了一把劍,多年後有個人路過,毫無徵兆將那把劍拔了出來,傷口開始汩汩流血。
她一時分不清是疼的還是難過。
雨越下越大,葉子在水裡打轉,有些被沖走,有些留在原地。
聞冬說:“你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
張星序不語。
雨絲斜飄進傘,打溼了她的髮絲。
“他給我告白的時候是寒假,我在家過年。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算了,結果第二天他突然跟我說他來蓮山找我了,問我能不能出去和他見一面,就算是拒絕也想跟我當面把話說清楚。”
“冬天,晚上,十一點。他說他來找我。”聞冬扯了抹笑,“我當時估計也是昏了頭,覺得對不起他,衣服都沒換,披了件棉襖就要出門。”
“結果下樓的時候碰到了我爸,他剛打牌回來,問我去哪,我撒謊說去找田澄,他二話沒說給了我一巴掌,讓我滾回去睡覺。”
聞冬低下頭,“其實現在想想,還真要謝謝我爸那一巴掌。”
“因為那男生第二天就跟別人官宣了,照片在酒店拍的。”
張星序問:“你難過嗎?”
聞冬說:“一般吧,也不是很難過,就是挺噁心的。”
“我不是問這個。”張星序說,“我是問你爸打你,你難過嗎?”
“……”聞冬偏過腦袋不看他,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又被狠狠擦掉,語氣不悅:“你煩不煩啊!”
“那我不問了。”
聞冬把紙全部用完,一股腦塞進包裡。
過了幾分鐘,鼻涕又順著鼻腔流出來,她仰頭去看傘骨,漆黑一片,是下午她和張星序一起撐的那把。
再看張星序。
手裡的傘明顯比她小一圈,風一吹,還有要翻過來的徵兆。
他在看手機,沒什麼情緒,看不出到底打沒打到車。
聞冬心一橫,直接兩步踩進水窪跨了過去。
張星序眼前冒出一團綠影,等反應過來,聞冬已經拽起他的衣服去擦鼻子,說話悶悶的:“我說了那麼多你都不安慰我一下,我不管,我也要噁心你。”
她胡亂擦了一通,發現張星序一動不動注視著她。
“幹……幹嘛。”她開始心虛,“大不了回去給你洗乾淨。”
“想抱可以直說。”
“誰想——”
張星序倏然毫無徵兆抱住她。
清新的皂香竄入鼻息,後脊觸電般麻了一下。
聞冬渾身僵硬,木愣地接受了這個不算安慰的安慰。
我要是個男的,肯定娶你。
下雨天色暗得異常快, 鬼風呼嘯,吹得路邊香樟左搖右晃。
兩人搭到車已經是五點半。
司機是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帶著副駕駛的老婆過來摘藍莓。
他們沒想到今天會下雨, 家裡窗戶沒關, 陽臺還有兩盆花, 怕被風吹掉砸到人,這才冒雨開車往回趕。
後座堆著幾個紙箱,裝著雜物佔去一半位置。
“這些是給孩子收的玩具,早上出門忘了搬, 擠擠能坐。”司機說。
這個天氣有車就不錯了, 聞冬一頭鑽進車裡連說了好幾聲謝謝。
張星序靠在車窗, 位置狹窄, 兩人肩膀緊緊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