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氣,轉頭去看黃從英,“現在怎麼吃得下。”
工友說聞代平從樓梯上摔下去不省人事,送到醫院判定腦出血,直接進了搶救室。
聞冬想到什麼,“送他來醫院的工友呢?”
聞靜說:“我讓他們吃飯去了。”
聞冬面色凝重,“誰讓他去的工地,負責人是誰?籤合同了嗎?”
聞靜搖頭,“我也是事發之後才知道爸又回了工地。”
聞冬兩步上前,正要問黃從英,搶救室的門開了。
醫護人員推著病床喊了聲“聞代平家屬”,聞靜和黃從英立馬走了上去。
聞冬一時愣在原地,雙腳如灌鉛沉重,邁不開半步。
聞代平躺在病床上,只兩秒又被推入病床電梯。
醫生的話飄到耳邊只剩‘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和‘重症監護室’幾個字眼。
說完走進電梯,電梯門緩緩合上,隔斷了聞冬的視線。
黃從英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哆嗦地抓著聞靜的手,像在抓救命稻草,泣不成聲,嘴裡喃喃:“怎麼會去重症監護室……”
她轉身想找樓梯,一時忘記方向,眼神空洞望著。聞靜攙住母親,路過聞冬時欲言又止,到底沒說什麼。
聞冬說要跟聞代平斷絕關係時她在現場,她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的性格,向來說一不二,比誰都倔。
聞代平罵她不孝,清脆的耳光落到臉上,聞冬也只會冷冷地看著他說:“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係。”
三個子女中,聞代平最不喜聞冬。
因為她不聽話,也因為她無論怎麼打都敢頂撞他。
所以她離開的這兩年,聞代平心裡反倒舒坦不少。
可聞靜不能,也不敢。
她從小被灌輸要以家庭為重的思想。因此畢業沒兩年就早早結了婚,辭職在家當家庭主婦。
從前她是別人的女兒,現在她是別人的妻子,是孩子的媽媽,婚前婚後她都被家庭捆縛,只有在看到聞冬的時候,才會讓她短暫醒悟——在那些身份之前,她是她自己。
聞冬緩慢眨眼,轉臉去看張星序,嘴唇輕動,“你要不先回去,這裡一時半會兒完不了……”
說完沉默了好幾秒,似是做出決定,“等他轉入普通病房我就回樂城。”
張星序走近,扣住她的手腕,“一起。”
他手心的溫熱源源不斷傳遞給她,聞冬心口酸楚,像被一雙無形的手牢牢捏住,苦澀無邊。
這一守就是一下午。
聞靜下午被催著回了家,聞冬陪黃從英守在病房外。
張星序回酒店拿兩人的行李和證件。
他們走得急,什麼都沒帶。
重症監護室不允許家屬陪護,免不了要住酒店。田澄的婚禮還有晚宴,大機率也在擔心聞冬這邊。
她無暇顧忌的事,他會替她一件件處理好。
還有她父親的情況。
張星序前腳剛走,聞一鳴後腳就到了。
兩人在醫院大門擦肩而過,張星序在接電話,沒注意到飛奔下車的少年。
聞一鳴看到他臉色一變,狂奔上三樓,見聞冬獨自一人站在監護室外面。
他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