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山近處的院子,皆成了白色,望著窗外許久才收回了視線,轉頭看向裴徵,“冷了好些時日才下雪,過不久就要封山了,我們得趁著這些時日多賣些臘腸才成。”
疊好被子,走到床前,望向白茫茫的遠處,下了雪,霧氣散了,視野開闊不少,將沈芸諾拉到他身後,擋住了大半的冷風,人清醒不少,沉吟道,“今日忙後休息兩日,我和大堂哥說說。”臘腸的生意能做多久他和沈聰心裡沒底,不敢叫他辭去鎮上的工回來幫他們,有朝一日,臘腸生意沒了,不就是拖累了裴年,逢著下雪,酒樓過些時日就準備放假了,裴年要等明年雪融了再說,沈聰如果能和知縣大人簽訂買賣契約,有了年限,他和裴年說事兒也能直白些。
沈芸諾穿過他腋下,露出個腦袋,盯著白色天地,一時有些出神,裴徵和沈聰心裡沒底,她心裡何嘗不是,現在能賣個好價錢全是因著大家不知曉臘腸怎麼做的,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吃臘腸的人多了,總會有人吃出臘腸里加的調料,那時候,別人也開始賣臘腸,她們壓力就大了。
遺憾的是古代識字的人不多,大家能認識鎮上的鋪子也是裡邊掌櫃和小二自己喊出來的,想要旁人記住她家的臘腸,還得讓知縣大人想想法子,不過眼下是不著急的事兒,那些臘腸,知縣大人該是賣去別處了,一時半會,清水鎮還不會有。
身邊人沒有而自己擁有獨份時,低調才能活下去,待獨份到了眾所周知的時候,脫穎而出靠的就是口碑相傳,依著知縣大人的手段,今年和明年,臘腸在清水鎮還掀不起風浪,可以再等等,總要有個萬全的法子才行。
“天冷了,你問大堂哥,酒樓那邊能不能請假,左右快封山了,大堂哥幫我們,也不會傳到酒樓那邊。”裴徵面上對裴家的人心狠,實則心底最是種情義,有的事兒,她不問不代表她心裡不清楚,依著裴徵的性子,當日服徭役她不鬆口,宋氏和裴老頭拿他沒有法子,他心裡多少有為了她的原因。
聽著外邊傳來喊叫聲,裴徵笑著關上了窗戶,“走吧,小洛和大丫醒了,我先去生火,你給他們穿衣衫。”家裡早飯吃什麼他是知曉的,院子裡的雞每日下蛋,大丫小洛吃蒸蛋,他們煮個雞蛋,再喝點粥配酸菜就成了。
大丫窗戶外的木板夜裡被風水開了,推開窗戶見著雪,她睡不著了,興奮的又喊又叫,小洛也翻到她的小床上,兩人趴在窗欞上,探出兩個腦袋,嘰嘰喳喳說著話。
沈芸諾替二人穿好衣衫,大丫和小洛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沈芸諾擔心他們凍著了,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手套,出了門,二人手裡捧著雪,你砸我我砸你,玩得不亦樂乎,沈芸諾笑笑,將手套擱在旁邊凳子上,提醒道,“冷了就回來拿手套,娘去灶房做飯。”
沈芸諾準備的是沈聰和小洛中午的飯菜,小洛飯量大了,沈芸諾蒸了三個大包子,小洛一個,沈聰兩個,又炒了個菌子肉,一個小盤子,一個大盤子,將鍋裡的粥備了兩份出來,一切好了,才見著沈聰聰屋子裡出來,“你嫂子昨晚做針線到半夜,還睡著呢,我們吃飯,暫時不管她了。”邱豔的肚子大了,做針線對眼睛不好,她嚷著睡不著,沈聰如今什麼都依著她才任由她做到半夜。
“哥怎麼不攔著我嫂子,小孩子的衣衫交給我就是了,懷著孩子要多休息。”沈芸諾見著邱豔不讓她做針線了,月份大不說,坐久了對肚子孩子不好。
沈聰垂眸,深邃的眸子不顯山露水,“下回我攔著她,我們吃飯吧。”
飯後,沈芸諾掃了遍屋子,又將櫃子桌子裡裡外外擦拭了遍,小洛唸書了,大丫一個人玩沒興致,跟著沈芸諾,童聲童趣的說著話,沈芸諾不時答一句,兩人笑容裡盡是愉悅。
邱豔醒得晚,沈芸諾勸了她兩句,邱豔拿出衣衫,“我也是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著,才想著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