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不好的嗎林夜?蘇晴病好了恢復了,李叔也很守信用,說簽字後200萬一分不少,這都很好啊,跟蘇晴道別,之後拿著錢開始你的新生活。
所以林夜,你在猶豫什麼呢?
這明明是雙贏的結局啊。
林夜在床邊緩緩坐下,注視著眼前的女孩,臉上不自覺地露出笑容。
心裡的話有很多,可思緒很亂,那些平日裡張口就來的話在此時就好像一團打了結的毛線,讓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下手。
“李叔一開始和我說你是他一個老姐姐,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在想,李叔他姐好像還挺年輕…”
林夜說了很多,平時說的,平時沒說的一股腦都說了出來,聽起來相當雜亂,有最近的生活,天氣,還有對未來的暢想。
那一字一句的分量似乎都要比正常的更沉一些,或許是少年在其中埋藏了些什麼吧,沉睡的少女能夠察覺嗎?
“老婆,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喊你老婆了,結婚到現在,我都還沒親過你一口,今天我親你一下,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吧,你要是介意就吱個聲。”
病床上的女孩一如既往安靜地躺在那,就像那大海中的礁石,任憑海浪如何拍打,衝擊,都始終如一。
林夜俯下身子,少女光潔的臉龐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彎曲的指節輕輕刮過少女的鼻尖,光滑細膩的觸感在指節處綻放。
“其實,你應該是李叔的女兒吧,我早就猜到了。”
筆尖在白紙上遲緩生澀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上次覺得自己名字特別難寫還是小時候,被父親用擀麵杖逼著從自己的名字開始練習寫字開始。
和那份離婚協議書一同被林夜留下的,還有他從口袋裡掏出的賓士ag的鑰匙。
站在病房門口,林夜最後看了床上的女孩一眼,這是他第二次想要掙到更多的錢,第一次是在母親生病需要錢的時候。
如果自己也能有很多很多的錢,自己是不是也能和蘇晴算得上是門當戶對呢?
病房外,林夜並沒有發現李德華的身影,想來李叔這樣的長輩也是不會幹出聽牆角這樣的事來。
這樣也好,真要是碰到了,林夜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和他說點什麼。
“走了小林夜?之後再陪老婆就不需要來醫院了哦,她明天上午就能出院回家咯。”
護士長路過林夜身邊,摸了摸他的腦袋,硬是把他早上仔細打理過的頭髮揉得跟雞窩似的。
林夜的嘴角似乎有根弦連線心臟,嘴角勉強扯出一絲微笑回應對方的同時,心臟也不禁有種抽痛的感覺。
雖然林夜很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他確實扮演好了一個丈夫,導致這一切都猶如鏡花水月般破碎之時。
讓他有了一種已經深入泥潭艱難抽身的割裂感,這就是所謂的入戲太深嗎。
護士長望著林夜逐漸遠去的背影,感覺他今天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樣,匆忙離去的身影看著比大街上的流浪狗都要更狼狽一些。
病房裡,李德華站在主治醫師的身後,眼神中透露著幾分激動,就連語氣都帶著幾分顫抖。
“醫生,你確定我女兒今天晚上就能醒來嗎?”
“我不敢和你打包票,但很大機率是這樣,要不然我也不會和你說病人明天就能出院了。”
原來李德華剛剛出去後恰好在走廊上遇到了蘇晴的主治醫師,兩人去他的辦公室裡聊了一會兒,最後主治醫師說再來給蘇晴做個檢查。
時間也就剛好是在林夜走後的十五分鐘左右。
送走醫生後,李德華這才注意到病房裡已經沒了林夜的身影,原本在資料夾裡夾著的筆也出現在資料夾旁邊,與之放在一起的,還有一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