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他好歹還睡在客廳沙發上,張文就這麼睡在地板上,看姿勢不難看出來。
這小子一開始應該也是睡在沙發上的,就是之後滾下去了。
擺了擺隱隱作痛的腦袋,腦海中的記憶也斷片了,只記得好像是老闆兒子開車送他們回來的。
右手掌心傳來的刺痛感讓他下意識地抬起手來,張開手掌,掌心放著的是一個小兔子髮卡,因為握得太用力地緣故。
林夜的手心都暫時留下了一個小兔子髮卡的印記。
看著眼前的小兔子髮卡,林夜嚥了口口水,他又想起了一些事情,比如當時趴在桌子上說的明天順路去醫院門口看看。
沒什麼毛病,只是順路去看看而已,僅此而已,自己在醫院陪了蘇晴那麼多天,怎麼說也算得上一個…朋友。
那朋友出院了,他過去大門口看看而已,沒毛病,非常合理。
就這樣,林夜都沒動什麼腦子就說服了自己明天去醫院一趟。
去衛生間簡單地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林夜這心裡竟然已經開始期盼著第二天快點到來。
至於第二天是週一還要上班這件事…請個假唄,反正他從進公司到現在還沒請過假呢,對!現在就請假!
想到自己明天還能看到那個之前每天都可以看到的身影,林夜的心情再不復中午時的煩躁,甚至都哼起了小曲兒。
躺在地板上的張文逐漸蜷縮起了身子,他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夢到自己沒穿衣服在南極看企鵝。
可把他給凍得夠嗆。
而張文就不一樣了,因為租的房子裡暫時沒買做菜用的工具,只能去樓下吃了碗小餛飩,給張文也帶了一碗。
就是他半夜起來的時候,小餛飩都泡成大混沌了,就這張文晚上用屋子裡自帶的微波爐加熱後還得來一句感謝義夫。
醉酒後的一碗小餛飩是什麼概念,我只能說,懂得都懂。
這一晚林夜睡得很香,還做了個夢,夢到籤離婚協議書的那天,他說想要親蘇晴一口,他伸手去刮蘇晴鼻子的時候她醒過來了。
夢到這裡就截止了,他並沒有看見過蘇晴的眼睛,夢裡自然也不會出現,醒來後他的心裡還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五點鐘的時候洗漱完畢,林夜坐在樓下的包子鋪吃了兩個包子一碗胡辣湯,將近六點鐘去的醫院。
護士長剛值完夜班換了常服準備回家,就在醫院門口碰到了一身黑色衣服,還戴著墨鏡口罩的林夜。
“哎?你老婆不是辦的上午十點出院嗎,怎麼來這麼早…哦~年輕就是好啊,巴不得無時無刻都黏在一塊兒。”
林夜人都懵了,他擔心被蘇晴出院的時候自己在這看,被李德華髮現,專門做足了偽裝來的,沒想到被護士長一眼就看出來了。
林夜訕訕摘下眼鏡和口罩跟護士長打了個哈哈掩飾了過去,轉身就去醫院門口東邊的書報亭買了份報紙。
坐在了醫院大門口院子裡的長椅上,用報紙打掩護,這次可以說是萬無一失了,有誰會特地去注意一個坐在椅子上看報紙的人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越靠近十點鐘,林夜的內心就愈發煎熬,腦袋裡也彷彿變出了兩個小人。
一號小人恨鐵不成鋼道:“林夜你就是個舔狗!都離婚了還硬要過來偷看別人,你這個跟蹤狂,變態!”
二號小人上去就是一個飛踹,把一號小人踹倒在地:“你懂個屁啊,我這是給自己一個交代!有始有終你懂不懂!”
結果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個縮在角落裡的三號小人一臉頹廢道:“說白了不就是窮逼一個,不好意思賴著人家唄,門不當戶不對…”
下一秒,三個小人一齊消失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