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空無荒寂。
花清茉聽到這話,不覺望了望自己的手,隨後站了起來。她微微抬頭,雙眸極為專注的凝視著白紫簫,目光溫柔和婉。
她的眸子彷彿深夜之中映襯著點滴光澤的明鏡,雖然被黑暗籠罩,但是卻剔透晶瑩。她望著白紫簫,靜靜的看著,並未有任何的言語。
茉茉夾在兩人的中間,對於他們的沉寂顯然是無法理解。她拉扯著兩人的衣服,希望自己爹孃能夠注意到自己,但是花清茉和白紫簫都未理她。無聊中的她便拿起兩人的衣角,開始玩了起來。
首先茉茉只是不停地拉著兩人的衣服,並未做些什麼,隨後大概是覺得這樣很無聊,她順手便將兩個人的衣角繫到了一起,而且完全自我成才的繫了一個死結。
“爹,娘,看,看看。”茉茉很得意的拿著自己的作品,想要給自己的父母看,但花清茉和白紫簫還是未理她。自覺無趣的她,便又抱住眼前的大樹開始手腳並用,然後繼續爬樹。
過了不知多久,花清茉輕垂眼簾,沒有再看白紫簫,只是注視著她過於白皙的手,聲音沉然幽寂:“茉兒這就回去抹上脂紅。”
說完,花清茉便轉身準備離開,還未走一步,手便被白紫簫抓住。他的手依舊涼的嚇人,那股寒意讓花清茉的手指不自覺的動了動。
她轉頭望他,秀麗清絕的面容上有著溫情隨和的笑容。她的唇微微動了動,聲音是一種似冬日暖陽一般的柔軟溫意:“紫簫,怎麼了?”
“不需要再用了,那些脂紅不過是遮掩而已。”白紫簫的唇輕揚而起,豔紅的色彩彷彿飲血的花朵一般妖艶絕麗。他抬起手,附在花清茉的臉上,細長的五指似乎能夠遮掩住花清茉的容顏。
透過指尖的縫隙,花清茉清楚的看到白紫簫的神情。那猶如煙火綻放一般的妖美笑容,彷彿一瞬間開放,一瞬間逝去的夜中優曇。
涼寂的溫柔,極致的蠱惑,孤獨的典雅。
那麼的……美。
“安妃和莊太醫如今也算是神仙眷侶,只要他們安於現狀,應該可以安虞一生。”白紫簫的手從花清茉的臉龐上滑了下來,言語卻是與剛才千差萬別,彷彿是在以這些語言掩飾什麼一樣。
花清茉並未想太多,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聲音溫柔:“姑姑和莊太醫都不是善爭之人,他們所想要的不過尋常百姓的生活。如今姑姑能從那個牢籠之中出來,莊太醫多年的守護也有了結局,他們能在一起也算是上天的恩賜。”
“上天的恩賜?”白紫簫的笑容突然變得嘲諷起來,但是卻越發的妖媚邪魅。他鬆開花清茉的手,慢慢的蹲了下來,細長雪白的手指緩緩的解著茉茉系起來的死結。
“茉兒,你應該很清楚,上天永遠都是不發一言的,更不會恩賜塵世中的任何一人。人在痛苦無助之時,本質的軟弱會依靠上天,依靠奇蹟,不過等待的絕望終究會讓人明白,這紅塵中的一切,都需要自己親手去做,沒人會幫你,就算有,也不會有無緣無故幫助自己的人。”白紫簫冷涼的聲音之中夾雜著說不出來的寂靜,就像是無人的竹林之中烏鴉的啼叫一般。
一聲一聲,一聲一聲,啼血而出,深刻入骨。
花清茉望著白紫簫,驚訝之餘,目光沉寂下來。
白紫簫屈尊做這事的確讓她驚訝,但是更讓她驚訝的,是他的言語。花清茉很清楚,白紫簫說的便是他的過往,是他不從願與自己提及的過往。
不自覺的,花清茉蹲下身子,手慢慢的附在白紫簫的頭上。她貼近白紫簫的耳側,手輕輕撫著他的墨髮,聲音溫柔:“是!上天從不會恩賜我們什麼,不過茉兒覺得,能夠遇見你便是上天給予茉兒的恩賜。”
溫和話語彷彿隨著春日裡的第一縷春風輕輕而來,淺柔的語調彷彿從枝頭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