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
臨近中午,林場食堂門口此刻已經站滿了圍觀的群眾。
一頭黑熊被扔在地上,人們對著這傷害了五條性命的猛獸指指點點。
這頭黑熊已經被林場以800塊的價格買下,當然並不包括右前掌和熊掌。
“還是鄂倫春人有法子呀!咱們昨天上山這麼多獵人,人家今天才上山,結果還是獵到了!”
一名剛剛聽到訊息趕過來的男子,不由發出讚歎。
“別胡說!這熊瞎子是楊強剛他侄子搞到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人群中有人憤憤不平道。
“對!聽說要不是他,那三個鄂倫春人恐怕也要出事!”
那名男子頓時一臉驚訝:“啥?楊強剛他侄子?人家遊獵民族都搞不定的熊瞎子,讓他給搞定了?”
“可不是!當時一共三隊九個獵人,結果硬生生被這熊瞎子吃了兩個,撂倒三個,嚇跑一個,要不是那小年輕一梭子全掃腦袋上了,恐怕那個跑了的都得被拍死!”
剛好路過此處的楊強剛,不由挺了挺胸,重重咳嗽了一聲。
“喲!這不是老楊嗎?”
“趕緊讓你那侄子過來給咱瞧瞧,我外甥女可還沒說媒呢!”
“別聽他胡說,她外甥女才上小學,說個屁的媒!你趕緊給咱講講到底是咋一回事。”
楊強剛很享受被工友們環繞的感覺,只見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這事兒說來可話長,當時這頭熊瞎子可狠了,我侄子他們過去的時候已經吃了兩個人。”
楊強剛說著還指了指不遠處,那被一塊白布蓋著的爬犁。
眾人皆是一驚,難怪那裡有民兵看著不讓人靠近,原來下面蓋著的是被熊吃過的屍體。
食堂內陸東幾人,正坐在一張大圓桌旁吃著林場特意準備的飯菜。
幾杯美酒下肚,原本還對陸東他們有些牴觸的錫林兩人,此刻也是開始稱兄道弟起來。
只不過那蹩腳的中文確實不太流利,導致桌上的氛圍有些古怪。
只能由烏罕進行翻譯。
就在這時,兩男一女四道人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分別是井口屯的屯長、以及大柱的父母。
大柱的母親,李秀跑在幾人最前頭。
此刻正在食堂內吃飯的陸東幾人也是一愣,沒想到大柱父母這麼快就來了。
正思考著如何交流,誰知大柱母親李秀卻是呼的一下,將整張圓桌掀翻在地。
“我兒子都死了,你們還在這裡吃飯喝酒!”
突如其來的變故引得眾人一陣錯愕。
尤其是錫林和拉萬更是被桌上的飯菜澆了一身。
他們被熊瞎子各拍了一掌,本來身上就不太舒服。
又秉承著死者歸鄉的心態,將那兩具被熊瞎子傷害的屍體給拉了回來。
結果費勁不討好,剛開始吃飯就有一個陌生女人讓他們的桌給掀了。
要不是烏罕攔著恐怕已經要動手了。
李秀此刻猶如潑婦般,抓起地上的碗碟,便朝著眾人開砸。
嘴裡喊著,要讓陸東幾人為他兒子償命。
而大柱的父親,也不是省油的燈,抓緊旁邊放著的板凳便朝陸東劈了過來。
陸東見狀,抬起一腳便朝著大柱父親的肚子踹了過去。
他沒想到這一家人居然都是這個德性,就事論事來說,就算是沒有感謝,也至少沒必要這麼對待自己。
倒飛出去的大柱父親,立馬就被楊固和錫林給按在了地上。
而手裡攥著碗碟的李秀也是被井口屯的屯長給抱到了一邊。
在眾人的幫助下,井口屯屯長將大柱父母關到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