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不理解自己。
她不怪劉啟,只怪自己。
沒有一個人明明白白地說過,但她心中清楚,是她,不論有心還是無意,但就是她,險些害了劉啟!
劉啟不看自己,也是應該的吧。
連她自己也覺得自己,面目可憎。
如此傲慢懦弱,如此自私卑劣,任性的,令人作嘔吧……
她也不想,但她真的沒辦法。
她真的做不到,看著父親就這麼死在劉啟手下。
她柔腸寸斷,痛心入骨。
“若是你我從不相識,或許,你也不會受這般苦難……”
“呵,也許,還會有此事,不過大概,你會毫不猶豫地,將我和父親,一同殺死吧……”
“那樣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她心中慘笑,望向劉啟的背影,看著夕陽之下,那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餘暉裡。
也許,同時,消失在她的生命裡。
自此,蕭郎路人,再不相識。
原來,這就是情劫……
她輸的,徹徹底底。
恍惚間,她忽然感覺肩上溼漉漉的,後知後覺地望去,才發現,竟是一雙血手!
“小雅,對不起,此事,是為父,做錯了……”
林楠雅怔怔出神,她,是在做夢嗎?
林業幽幽一嘆。
“劉啟他,廢了我的修為,卻也只廢了我的修為,我身上傷勢看似可怕,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礙。”
林楠雅如遭雷擊。
空。
難以言喻的,空。
林楠雅只覺得,自己的心,像被掏去一般,不知覺間,閃爍的雙目留下四行清淚。
,!
幾息之後,她才恢復了感受,立刻便被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席捲,掩面痛哭。
水凝空快步上前,將林楠雅抱在懷中,同樣眼眶泛紅。
林業則望向已經不見人影的天際,心中暗暗喟嘆:“如果當初,我沒有堅信自己的判斷,會不會,不一樣……”
但一切,終究已成定局。
……
圓月高懸,灑下清冷光輝。
而往日冷冷清清的府邸,此刻卻顯得熱鬧無比,大廳之內,燈火通明,十幾案桌的佳餚美酒,分列兩旁。
陸沉,鍾無離等人早已悉數落座。
柳清的父母同樣出現在席間,丁岱和張橫也受邀前來,不過,就是苦了劉恆,只能坐在丁岱之側,與心愛的姑娘隔“岱”相望。
劉啟則是攥著柳清滑嫩的玉手,看著眼前的景象,發自肺腑地流露出滿臉笑意。
劉正端坐在主座之上,舉起酒杯,言語之間明顯還有些拘束,“各,各位,多謝各位往日對恆兒和小啟的照顧,在下感激不盡,我,我敬大家一杯。”
也不怪他緊張,在座眾人,身份最低的,也足以在東臨城中叱吒風雲,這麼多大人物,他這主位坐的,實在有些彆扭。
其實他本也不想坐,但劉啟堅持說,這次,是他們做東,自然該以劉正為主,最關鍵的,劉啟提到了劉恒大婚一事。
劉正原本還在推脫,聽到竟有這個目的,立刻決定趕鴨子上架。
待他這番話跌跌撞撞地說完,眾人齊齊舉杯,將美酒一飲而盡。
鍾無離含笑開口:“正兄,看起來你有點緊張啊。”
劉正一臉拘謹地苦笑。
“欸,鍾院長,我可當不起這稱呼,不瞞你說,我也想不緊張,但你們身份地位都何等尊貴,仙人一般,我不過是凡夫俗子一個,實在很難不緊張啊。”
鍾無離大笑出聲,“哈哈哈,什麼仙人,小啟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