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人,幾乎疑似夢中。
而那人一聽見響動轉過身來,便“啪!”的跪在地上。
餘端二話不說,隨手抓了床榻旁的茶壺就扔了過去,那人不閃不避,任茶壺砸上額頭,水從碎了的壺中流出,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
“你還回來做什麼?”盛怒之下的餘端,仍然沒忘壓低聲音。
餘思傑也不說話,“咚咚咚”地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才抬起眼來,“爹,我要帶天佑走。”
“你說什麼?”一股怒火隨即衝上來,頭髮都要豎著指向天了。
餘思傑閉了閉眼,“天佑是女兒。”
“砰!”餘端腿一軟,失神一般的跌坐在床上。
天佑,是個女兒身?
餘思傑不敢去看老父慘淡的臉色,他也是收到阿佑託人送來的藥,才知道孩子的娘起了讓她回府去看看的念頭。
一直墜墜不安的心,終於在聽聞阿佑去了邊防時到達了頂點。
他這才想起,阿佑原是女兒身啊,任他平時再如何教導,仍阿佑再是天姿聰明,她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兒身。
先不說能不能瞞得過皇上躲了這欺君之罪,他又如何捨得把個如花似玉的女兒放在那修羅場上?
誤了青春年華,可不耽誤了天佑的一生幸福?
所以他這才冒險回了京城,必定要先知會好父親,才能辦妥這件事。
本來他是有其他法子帶走天佑的,可是他也不忍心父親莫名其妙的再受一次生離死別之痛,所以特意來知會一聲。
像是一刻之間老了好幾歲,餘端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終是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來,“你去做吧!”
餘思傑心痛難忍,最終卻只能叩下頭去。
他這一生虧欠父親的,再沒有機會償還。
男人之間,原本就不善於表達情感,更何況還是在這樣的父子之間。
在餘思傑轉身要走之前,餘端叫住了他,“如果失去了天佑,過得幾年,倒也可以讓天佑的孿生妹妹偶爾來往一下,以慰本將軍失了孫兒之痛。”
天佑的孿生妹妹?餘思傑略怔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思傑定讓女兒代替她早去的兄長,時時回來探望。”
話說此時的居遠,又是另一番景像。
因著楚影的安排,種植草藥成了士兵們操練之餘的例行活動,後來是城裡的百姓也跟著來湊熱鬧了。
要說種點什麼,這些個武刀弄槍的軍士又哪裡比得上那些以春種秋收為生的農家子弟。
楚影這邊忙了幾天,一看有這些人接手,弄得有模有樣的架式,倒也放了心,想著這幾日每次去那丫頭都在睡覺,已經好久沒好好說過話了,便將手頭的事吩咐好,轉身離開了。
“天佑?”楚影一掀開簾子,笑容便凝在了嘴角,這丫頭病還沒好利索就又跑到哪裡去了。
“白二?”
……
“翩翩?”
“怎麼了?”花翩翩一臉捉狹的笑意閃了進來,“那白二;呃,天佑去哪了?”
楚影瞪著他,臉色鐵青,“我不是叫你幫我把人看好的?”
“小白,你怎麼逃脫了翩翩公子的魔掌的?”
看著了好多天不見的白遠兮,阿佑的心情自然也是極好的。
白遠兮的臉色沉了沉,論單打獨鬥,花翩翩自然不是他對手,先前那幾次,他一邊心懸著天佑,自然心神不寧,次次都著了花翩翩的道。那個陰險狡猾的傢伙,活該連名字都像個女人。
白遠兮自不會回答這個問題,只是上下看了她一會兒,柔和了眼裡的光,“身體好了?”
“嗯!”阿佑點頭。
“那怎麼看起來還是蔫蔫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