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束縛的軀體,肌膚相親,彷彿這是來自很久以前的,暗藏在彼此心中的渴望。姬繄扈輕輕吻著女人的每一寸肌膚,他對小女人強取豪奪的過往一瞬間過電似的滑過眼前,男人停下動作,抬頭看向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對她靜謐柔情的注視中笑了。
雙臂攀繞著男人脖頸的音音自信而羞赧,小女人在姬繄扈綻放微笑的一刻幽幽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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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的另一面,姬繄扈從未到過的故土--中國,白晝裝點的上海南京路十字街口,紅燈亮了。
車水馬龍的繁華,車窗內帶著各式表情的臉孔,遠不止紅綠黃三種變化。姬繄扈曾經的第一助理,創業時的親密同事,齊濤的臉上寫著明顯的煩躁。他顯然是不願意為小小的十字路口紅燈而作短暫停留的。
沒有音樂的車廂內,男人親自坐在賓士車的駕駛座位。他終於可以獨立掌控整個車的行程了。但是他並不開心。
有來電打入。
“嗯。”
“我就快到了。”
“在堵車。”齊濤目視一下車窗外,有序的車隊並沒有出現堵車的跡象,他對電話那頭的人隨口撒了謊。
漫不經心地結束了電話,綠燈及時得亮起,短暫停滯的世界,又開始飛快地運作起來。
齊濤長舒一口氣,車輪滾滾駛向目的地。摩天大樓林立的現代城市不止有紐約。所有混合著鋼筋混凝土味道的地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見光的陰謀,不雅不貞的交易。
第六十八章 交易
床上交易。
齊濤的腦子裡闖入這樣的一個詞彙。這是他在以往的性愛結束之後從不曾想到的。
五星酒店的浴室溫度掌控得無可挑剔。齊濤站在水灑之下,從腳底傳來陣陣惡寒,身體的無力感讓他覺得這樣頂天立地地直立有點費勁。他這樣一個驕傲,優秀,不甘人下的男人,為了深藏心底的目標,委屈自己的自尊,成了向有權勢的女人出賣身體和假笑的男人。
男人不願對剛剛自己的經歷再做多想,“和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上床,這不就是男人嗎。”齊濤用自欺欺人的理論說服著自己的罪惡感,抬手將水流開得更大一些,藉助純淨的熱水可以洗刷心底的恥辱吧。沐浴泡沫被成群成群地揉搓了出來,然後又被強大的水流衝得潰不成軍。齊濤的正直和他的野心在頭腦內激烈的作戰。
被情緒控制的焦躁男人,雙手一次又一次攥緊然後舒展開來,迎接一個全新的自我,是這樣如分娩,蛻殼般痛苦。
噹噹的銳利玻璃敲擊聲把齊濤驚得回過神來。
妖嬈的成熟女性在氤氳的玻璃浴室門口,半倚半立,深紫色的敞口絲綢睡裙和她敲響敞開的玻璃門的纖細指甲,包裹在露趾軟緞拖鞋中的指甲在顏色上是呼應的。比正紅更能讓人神魂顛倒的色彩。
已經展開笑容的男人,心底湧出強烈的厭惡感,他剛剛就是和這樣一個從頭到腳精心準備來享受性愛盛宴的女人發生了關係。將自己身體的精華盡數託付在了這樣一個用重金包裹的奢侈女體之中。
“一起洗嗎?”
紫色包裝下的女人慾迎還拒,“不了。”
水聲漸歇,用白色浴巾圍好下體的齊濤,成功將女人的目光轉移到他曲線畢露的上身,剛剛出浴的新鮮美男。
貴婦帶有細小皺紋的眼角都能看出迷離的欣賞,男人俯身在女人的臉頰輕吻了一下,高階護膚品的馥郁香氣和潮溼的空氣一起竄入鼻腔。生冷的,不近人情的,帶著閨怨的慾望毒氣和名貴的香氛始終難以融和,二者同時抵達了齊濤的大腦神經,這氣息不是他的心中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