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街旁的一間酒樓,魏近愚抱著個盒子進來,正在等候的真志道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
“老魏,你怎麼現在才來啊?”
真志道給滿頭大汗的魏近愚要了一碗楊梅渴水,自己則是慢悠悠喝著自己的甘蔗汁。
楊意看都沒看魏近愚,眉頭緊皺,不知道為什麼發愁。
“快點喝,這都快正午了,再不去就晚了!”
真志道催著魏近愚,魏近愚一口氣喝了半碗,抬起頭來看著楊意,不由得意亂神迷。
十指纖細,猶如春蔥一般,光潔的肌膚,讓她顯得嬌豔動人。美豔如雪的尤物,讓他神魂顛倒。
魏近愚滿頭大汗,端起引子,一口氣喝了大半。
“還不是因為我爹在家,非逼著我讀書。後來我說了是去濟國公府上,他才放行!”
魏近愚的父親魏了翁出身四川蒲江魏高氏,名門世族,家教很嚴,可還是出了魏近愚這個紈絝。
魏了翁和真德秀同生於淳熙年,同舉進士於慶元年間,二人志同氣合,海內聞名。魏了翁的聲望雖稍遜於真德秀,但他的學術成就卻高於真德秀。
這二人要好,兩家的子嗣也走的近,魏近愚和真志道年紀接近,都是直性子,關係不錯。
“你爹對你可是真嚴。不像我爹,整天不是忙著出去講學,就是寫心得,只要我沒闖出大禍,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真志道呵呵笑道,不由得打了個哈欠。
他爹真德秀是理學大家,整日裡埋頭著作,出去講學。最近又在忙他的理學大作《大學衍義》,哪裡顧得上真志道。
魏近愚看著楊意緊鎖眉頭,一聲不吭,猛然想起她對自己若即若離,心裡又變得難受起來。
對楊意而言,整天周旋於臨安城這些權貴子弟風流士子中間,各種詩會詞會,她已經有些厭倦了。
她貌美有才,家世和財富都不缺,上天的寵兒,習慣了旁人的阿諛奉承和讚美。而這些,都是她覺得驕傲的資本。
而她的驕傲到了趙竑面前,被擊的粉碎,似乎一文不值。
才華、家世,對方似乎都超過自己。尤其是才華,更是讓她的自信蕩然無存。
幸好,她對自己的美貌還有一些自信。但即便她的條件如此優越,趙竑為什麼沒有臣服於自己的石榴裙下。
這讓她很難容忍,甚至非常難受。
當未出生的孩子的乾孃,自己稀罕嗎?
何況,她還是個寡婦。
“你們快幫我出個主意,濟國公的孩子就要出生,我這個做……乾孃的,到底該送什麼禮物?”
楊意心頭大亂,終於開口。
再想下去,她覺得自己都會發瘋。
“乾孃?”
魏近愚詫異地問道,臉上重新浮現起笑容。
原來楊意並不是對自己冷若冰霜,而是為買禮物發愁。
“剛出生的孩子,當然是長命鎖鐲子這些,上面刻上你想刻的字,什麼長命百歲、長命富貴。這樣豈不是很好?”
真志道思索著說道。
“我拿了一些藥材,還是官家賞賜給我爹的。你想,孕婦剛生完孩子,元氣大傷,最需要的就是好好養身子,這些藥材剛好能用得上,買也買不到!”
魏近愚指了指自己帶的木盒。
“我拿去送了,你怎麼辦?”
楊意詫異地問道,她開啟木盒,異香撲鼻,果然是鹿茸人參之類。
“就說是咱們一起送的,豈不是更好?”
魏近愚試探著問道。
事實上,這是他爹魏了翁讓他送的,他自己做不了主。
“那可不行!”
楊意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