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啊!”
餘玠輕聲笑道,有幾分意氣風發的樣子。
河西之地,除了西涼府要攻城,其它的甘州、肅州、瓜州,幾乎都是傳檄可定。但破毀容易,要想重建,可是得些功夫。
“餘將軍,我軍佔了蘭州和臨洮府,蘭州成了邊塞。金人劍拔弩張,戰事隨時而起。下官總是覺得不安啊!”
汪文憂心忡忡,目光不自覺看向了東方。
“汪相公,蘭州、臨洮府,整個陝西都是我大宋故地,取了蘭州,咱們是心安理得。你不知道,現在軍中的將士,都想著和金人開戰。要不是陛下有旨,嚴令禁止和金人起邊事,邊境上早已經是金鼓齊鳴了。”
餘玠冷冷一笑,語氣中的不屑,讓郭正孫和汪文都是心驚。
一場場的惡戰下來,宋軍士氣大漲,軍中的驕兵悍將個個躁動不安。金人要敢開戰,這些傢伙一定不會客氣。
皇帝雖然下令不準開戰,但卻是明令邊軍將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蜀口集中了七八萬宋軍精銳,相信金軍也不敢輕啟邊釁。
“將軍,去了河西,還是請多多保重啊!”
河西還有蒙軍盤踞,滿目瘡痍,一片廢墟,汪文是真為宋軍將士擔心。
“無需擔心。有我五萬精兵強將,河西之地,馬上就要是我大宋的天下呢!”
餘玠打馬向前,後面無數虎狼之士緊緊跟隨,鐵騎滾滾,無邊無際,讓人心寒氣短,呼吸急促。
汪文看的心頭羨慕,差點流出口水。
他要是能率領這千軍萬馬,縱橫沙場,死了也值。
殘陽如血,風吹草動,群山寂靜,大地無聲。
蘭州以北,黃河北岸的一處山坡上,一對禿髮左衽的党項父子騎在馬上,靜靜觀望著過河而去的宋人軍民。
“爹,那些都是什麼人,怎麼會有那麼多騎兵?他們都要去哪裡?”
馬上七八歲的党項小孩,好奇地問道。
“那些是宋朝的軍民,有四五千騎兵,上萬馬匹。他們是要西去……”
四旬左右的党項男子輕聲說道,心頭苦澀,欲言又止。
宋軍中盡是龍精虎猛的赳赳武夫,他們胯下的蒙古馬,顯然是和蒙古大軍交戰繳獲所得。宋軍如此精銳,河西似乎志在必得。
“爹,怎麼會有那麼多宋軍?那些宋人百姓,他們到底是要去哪裡?”
馬上的党項小孩,心裡充滿了疑惑。
那些宋軍,個個頂盔披甲,黝黑彪悍,讓人望而生畏。
“他們是要去河西,咱們的祖宗之地。”
党項男子不得不據實相告,眼神裡說不出的落寞。
四旬的党項男子,就是西夏的廢太子,靈州的守將李德任。和他一起的,則是他七歲的兒子李惟忠。
靈州城解圍,李德任父子安然無恙,李德任仍然鎮守靈州,但西夏的困境,他了然於胸。
“河西,是西涼府和甘州嗎?那裡還有我大夏的子民嗎?”
李惟忠一陣驚詫,又問了起來。
李德任心頭一陣壓抑,過了片刻,才輕聲回道,心裡充滿了苦澀。
“聽說很多人都死了,只剩下了幾萬人或十幾萬人。咱們這些大夏皇室,對不起他們啊!”
河西十室九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口。興靈之地,軍民死傷累累,不過三四十萬人口。如今的西夏,不過三四萬戰兵,苟延殘喘,已經是名存實亡了。
“爹,宋軍既然幫了咱們,為什麼又要搶咱們大夏的河西?他們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還有,惟名姐姐不是宋皇的妃子嗎,她怎麼也不幫幫咱們?”
李惟忠的話,讓李德任一陣苦笑,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