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快拜見殿下!”
鄭豪笑嘻嘻介紹起了小胖子。
“小人鄭途,拜見殿下!”
小胖子上前,向趙竑行禮,壓力山大。
叫他小胖子是因為他年輕,其實他比他父親的噸位更大,更高更壯。
“鄭屠,你是屠夫?”
趙竑開起了玩笑。
眼前高大肥壯,一座山式的年輕胖子,讓他莫名想起了水滸裡的“鎮關西”鄭屠。
“殿下,犬子從小跟著小人冶鐵打鐵,上過學堂,最喜歡這些奇技淫巧。怎麼會是屠夫?”
鄭豪一本正經介紹起了兒子。
“開個玩笑,不要介意。子承父業,好!老鄭,有話直說!”
趙竑也收起了笑容,嚴肅認真。
“殿下,小人想讓大郎跟著殿下。你就說這鐵坊,總得有個放心人看著不是。”
鄭豪做起了舉賢不避親的自我推薦。
“殿下,關於鑄造火炮,小人有一點心得,想和你說說。”
趙竑還沒有說話,胖子已經興致勃勃開口。
“哦,你倒是說說!”
趙竑點了點頭,也是起了興趣。
“小人認為,用砂模比用泥模好。泥模慢不說,還容易沾在鐵管身上,有沙眼。但砂模就強多了,砂模容易散熱,能透氣,鐵水可以慢慢冷下來,形成灰色鐵。灰色鐵韌性好,也容易用刀具切割。”
鄭途侃侃而談,很有些揮斥方遒的樣子。
“這麼說,你是有些心得了?”
趙竑心頭一動,不自覺坐直了身子。
高手在民間。這話真不是說著玩的。
“殿下,紹興府造突火槍和震天雷,小人幫過忙,砂模和泥模都用過,因此知道一些鑄造火器的道理。”
鄭途嘴上謙虛,神情意氣風發,看來有幾把刷子。
“回殿下,前面鑄的幾門火炮,都被犬子給融了,他說炮管粗糙不中用。犬子已經準備好了一些澆注炮管的砂模。以前鑄造鐵管的時候,他就試過!”
趙竑還在驚訝,鄭豪又不失時機地誇起了兒子。
田義微微有些尷尬。說起來,他只是按照趙竑的交待,中規中矩鑄造火炮,並沒有想的太多。
“好!鄭途,說下去!”
趙竑讚賞地看著鄭途,鼓勵他說下去。
專業的事,必須專業的人去幹,這是正理。
“殿下,鐵管內部鑽磨光滑,完全可以用水來幫著降溫,避免刀具損傷,用固定好的刀具鑽磨鐵管內部。既能保證管壁光滑,也能讓管孔保持筆直,保證炮管的質量,也能射得更遠。”
趙竑心頭吃驚。這小子有些本事,不會也是穿越來的吧?
“那到時候不用鑄造空心火炮,搭幾架水車,固定柱體和刀具,直接可以從柱體裡面挖出來?”
趙竑的話,讓鄭途呆了片刻,這才點點頭,滿臉興奮之色。
“殿下,這真是個好主意!這樣造出來的炮膛光滑順直,比鑄出來的要好許多。不過要是用柱體旋挖,可能會很費刀具!”
“好!不要怕費刀具,你儘管去試!”
趙竑鬆了口氣。
看來這小子不是穿越來的,要不然不會不知道實心鑽炮。
“鄭途,鑄炮的砂模,想必你已經準備好了。”
趙竑看鄭途興奮的樣子,徑直問了起來。
能不能得到重用,也得看是不是浪得虛名。有野心是好事,但才華也得匹配。很多時候,才華配不上野心,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殿下,小人已經準備妥當,隨時可以澆鑄火炮。”
果然,鄭途信心十足,興致勃勃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