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難以忽視。
她擰著眉往窗戶那邊靠,別過頭去皺了皺鼻子。
“誒,周淮聿,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去!”段帆宇抬高音量喊道,急忙追上去,很熟絡地和周淮聿並排走出教室。
“我看段帆宇和周淮聿倒是相處得挺好的。”陳姝妤轉過身來和她說話,看著兩個少年漸行漸遠的背影,“看來他倆上個星期同桌相處得很融洽嘛?”
溫淇竹不太習慣陳姝妤的位置改變,總覺得隔著一張桌子說話,距離一下子遠了不少。再想到和此事有牽連的新同桌,就忍不住衝對方的桌子翻了個白眼。
“要是真融洽,周淮聿幹嘛主動和溜溜梅提換同桌這件事!真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溜溜梅是她們偷偷給班主任起的外號。
“這件事兒確實是周淮聿討厭!”陳姝妤迅速響應,“不過,竹子你剛剛翻桌的動靜可嚇唬人了,我猜一會兒肯定有人變著法子來問你和周淮聿到底有什麼矛盾。”
果然,陳姝妤話音剛落,就有人湊過來問:“竹子,剛才是怎麼回事呀?”
“是呀是呀,發生什麼了啊?”
“我看周淮聿當時好像說了句什麼……他說什麼啦?”
有了主動挑起話題的先行者,很快其他人便附和道。
“沒什麼大事啦,就是換了同桌不習慣而已。”溫淇竹玩笑道,“當時不小心踢到書了,我才不是亂髮脾氣的人好不好!去年藝術節那麼糟糕我都是微笑面對的!”
“是是是,竹子人美心善脾氣也好嘛!”
大家鬨笑,順著她的話打趣,話題很快就被帶偏,不再聊今天換座位的事。
溫淇竹撐著下巴,聽大家從抱怨開學檢測的難度到吐槽某科作業太多,再到議論今年運動會和藝術節究竟是什麼時候開辦,時不時接兩句話,不讓話題落地。
在閒聊的過程中,她不會刻意去打斷誰講話,總是耐心等對方說完再開口,同時又讓說者明確知道她在認真聽,沒有走神。
通常情況下,她是很擅長讓在場所有人都如沐春風的。
她很瞭解,大家來問剛才發生的事,也是出於好奇、八卦、湊熱鬧的心理,不能說心懷惡意,也說不上多真切關心,總之,如果她不想說實情的話,就再拋一個其他話題就好了。
直到上課鈴響,大家一鬨而散,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時,已經沒人記得剛才圍過來的初衷是什麼了。
陳姝妤自然瞭解好友的脾氣,也看明白了剛才怎麼回事,只和溫淇竹相視一笑。
“上課!”
“起立!”
在全班同學稀稀拉拉站起身向老師問好時,周淮聿和段帆宇才姍姍來遲,站在教室前門喊了聲“報告”。
教二班物理的是個老教師,教完這屆就退休,他眯著眼睛看了兩人一眼,像是在辨認他們是誰,停頓了幾秒才揮手讓他們進來。
溫淇竹眼尖地看見周淮聿手裡拿的米白色紙盒,離得近了,才看清紙盒上“雲南白藥氣霧劑”七個字。
他買雲南白藥做什麼?
該不會……剛才她翻桌的時候,不小心踹了他一腳吧?
她仔細回憶,確定自己絕對沒有踢到人。
看來不關她的事,那就行。
溫淇竹放下心來,低頭去翻課本,剛翻過一頁,那瓶雲南白藥突然出現在眼前,隨著一聲輕微的響動,被放在了她的桌上。
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扣住裝著米白色紙盒,懶散地敲了敲紙盒盒頂,像是無聲示意,而後便撤回手,只留雲南白藥孤零零地立在桌子上。
她不解地瞪著那瓶雲南白藥,半晌才轉頭看向周淮聿,卻發現對方已經抬頭看向黑板,只得憋著一股氣,撕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