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搖搖頭,想讓他冷靜下來,“……林曄。”
孟秋知道,賭球的事情是林曄的痛處,所以他什麼都顧不上了。
見狀,趙曦亭眉宇緩緩聚攏,從椅子上站起來,抓著人手腕拉到身後,眼睛眯起來。
趙曦亭盯了林曄兩秒,隨手撈起瓶礦泉水暴戾地往他腳邊一摔。
“林曄你是廢物麼,你有什麼臉跟她較勁兒。”
砰地一聲,除了趙曦亭外,都嚇住了。
礦泉水瓶咕嚕咕嚕滾到旁邊。
林曄被他氣勢壓得眼睛發紅,在他目光下,幾乎想彎下脊樑,嚥了咽乾澀的唾沫,強撐著一動不動和他對峙。
趙曦亭黑眸寒意滲出來。
“自己一攤子爛事兒,她逼你賭的?嗯?”
趙曦亭盯著他,像要把人關進監獄裡。
他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我私底下第一次見她。”
“她被人拿個假合同威脅。”
“差點吃官司。”
“她被人纏得躲都沒地兒躲。”
“你幫上忙了?”
林曄表情凝固了。
孟秋愣了下,她都快忘了這茬。
後面那個姓齊的確實沒找過她,她原以為是他們公司找到了新的人。
沒想到趙曦亭記得這麼清楚。
趙曦亭繼續冷聲說。
“元旦晚上她被人欺負,差點鬧到派出所,你擱哪兒杵著呢?”
“電話關心過一個麼?”
“你幫別的姑娘出氣倒利索,孟秋哭的時候你在做什麼,在哄誰啊?嗯?”
林曄一怔,臉色蒼白起來,有點慌張地去尋孟秋,“你哭了嗎?什麼時候……”
“到今天了還弄不明白。”
趙曦亭看笑了。
“還有,她之前讓你搬地兒,你當聽不懂。”
“都是成年人了,一點分寸感沒有,你不就圖她好說話?”
趙曦亭停頓了一下,眼睛冷冷淡淡抽過去,像鞭子,有絲輕蔑,啟唇。
“林曄,你配麼。”
發酵
包廂的燈光很暖和, 大概是為了給食客溫馨的就餐環境,但他們現在這站位,像一根折斷的筷子。
起碼孟秋的角度是這樣。
她被趙曦亭擋在後面, 腿頂著椅子邊沿, 沒往下坐, 現在的情形她沒法安心地坐下。
趙曦亭一隻手別在身後握著她的手腕,保持剛才把她護在後面的姿勢。
孟秋抬頭看他。
趙曦亭的站姿大多時候是挺拔的, 除非他鬆弛懶散。
孟秋沒探查過他身高, 估計差了二十公分, 她視野裡佔據最多的是他的肩膀。
他背部肌肉很有力量。
孟秋想起《重逢》的最後一句。
——你盡有蒼綠。
她彷彿很少以這個角度看他。
她呆的最多的是他的懷裡。
他雙臂有力地虯緊, 擠壓在一起的彷彿不是軀體,而是兩副骨骼。
他輕而易舉地把她拘在他的呼吸底下, 沉悶地, 窒息地, 放浪地, 強迫她感受他的所有。
像困住她的山巒。
她很少站在他後面。
他也很少背對著她。
不知是不是因為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好像沒那麼怕他了。
孟秋第一次把目光放在他身上這麼久。
全然旁觀的姿態。
趙曦亭剛才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她實在意外。
那些連她自己都無法感知的委屈,他居然一字不落地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