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焰頭皮和貓一樣炸起,一陣爆退。
勐地神魂一震,終究還是受到了近在遲尺的衝煞異力,神色陷入恍忽。
奇怪的是,他的身體沒有就此頓住,而是神奇的利用慣性與本能在後退。
搖搖晃晃。
一直退到主街,
徹底脫離衝煞的影響範圍。
陳清焰視野焦距慢慢恢復。
定眼一瞧,就見那積水處,已然爬出來半個高度腐爛的死人身體,一個令人作嘔的頭顱注視著他,臉上爛肉一塊一塊往下掉。
陳清焰穩住心神,視線在醜惡妖邪掌骨裂開的紋路上打量,復將照邪刀放到眼前仔細瞧了瞧,發現刀口微卷,刀尖頓了......剎那間,陳清焰心裡有了計較。
他並沒有立刻逃走,而是一臉猶疑的頓在原地。
大腦飛速思量。
待面前妖邪身上的肉塊盡數脫落,站在積水上展露出一具被慘白氤氳籠罩的骷髏骨架時,他大致估摸出了面前妖邪的厲害。
比上次那頭虎臉妖魔弱,而且......弱很多。
陳清焰立馬有了決定。
*
*
陸尋把鐵槍戳進石牆孔洞上,整個人半吊在屋頂,窺探著屋內動靜。
不一會兒,臉上便掛起了淫蕩的笑容。
說來他如今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了,對男女之事,又好奇又渴望。
甚至把巡查的事都暫時放下了。
“大...真大,屁股真白,像個麵糰。”
儘管看不清女人的臉,但光是那具白花花的豐滿肉體,就令陸尋內心激動不已。
腹部彷佛有一團火在燒,渾身燥熱。
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只覺喉嚨乾燥,開始左右張望。
黑夜中瀾浮街安靜無比。
“要是再來點雨就好了。”
陸尋心中湧生出一個個邪惡念頭,臉上笑意漸漸變的陰冷與....期盼。
想到這,他雙手用力,身子拉高了一些,眼皮下垂,視線從屋頂的缺口處傾斜落下,身體立馬觸電般微微顫慄。
門,
沒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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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走著,我肚子有點疼。”
江炳新支開了同行的夜巡人,步履匆匆地走進一處掛有燈籠的衚衕。
隨行的三名夜巡人目送著他進去,其中一人幸災樂禍說道:
“肚子疼?呵呵,疼就對了,我都說了桌上那些肉不乾淨,他還吃那麼多,拉死他算了。”
旁邊一人聞言拍了拍鼓起來的肚子,“不會吧,我也吃了不少,你這麼一說,我感覺好像也有點不舒服了。”
最後一名抱劍的夜巡人冷笑接腔:“行了,別跟我裝了,江炳新也就算了,他是隊長,你他孃的要是敢甩下我們偷懶,你看我不一劍削死你。”
“誰偷懶了,我是真的有點不舒....啊,住手,別打了別打了,你們兩個有種放開我......”
街道上三名夜巡人嬉鬧著離開。
等到他們走遠,衚衕中忽然出現一個人影,赫然是之前離去的江炳新。
燈籠下,藉著微弱火光,江炳新從懷裡拿出一卷帕子。
嗅著手帕上傳來的幽香,他眼角帶笑輕輕展開,露出裡面一根雅緻精美的木簪子。
忽然,
江炳新神色驟變,一把將頭低下,仔細觀察簪子。
就見木簪上,出現了一道道細密的裂紋,而且裂紋還在不斷增加。
江炳新如遭雷擊,五官呆滯,口中喃喃說道:“裂了,怎麼會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