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人有何不同?在他們強行自她身上奪走那些時,他們也一進把她的未來給搶奪殆盡。
這教她怎能不恨?
什麼厭倦殺生?她恨不得殺光她所有的主人!
多年來總是限制著自己絕不能起殺意的彎月,在殺意不知不覺蔓延了她整個腦海時,她體內的五臟六腑,隨即狠狠地作絞擰痛,她的筋骨膚肉,也彷彿遭到外力摧斷撕裂。察覺到她劇烈抖顫的雷頤將她轉過身來,在捧起她的臉龐時,意外地看著她痛苦萬分的表情。“怎麼了?”在她想推開他時,他緊張地挨在她的身畔問:“是哪疼嗎?”
一口鮮血倏然自她口中噴出,點點滴落在潔白的緞布上,遭她異狀嚇了一跳的雷頤,趕忙在她跌向地面時撐扶住她。“彎月?”渾然不知她發生何事的他,將她摟至懷裡,邊拭著她唇邊的血,邊以一掌按在她的心房上,試著想鎮住心脈大亂的縮在他懷中的她,緊捉著他的衣襟,“帶我離開這裡……”
來不及細究來龍去脈的雷頤,當下打橫抱起她,依她意思即刻衝出亭外。
在他方躍過植在湖畔的細柳時,一名現身在亭裡的男子仰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許久,他轉身走向織坊。呆然怔坐在原地的嗔婆,在一抹人影遮去她面上的光線時,總算回過神,她抬起頭,在見著來者時,惶然地以掌撐著地面直想往後退。
“你………”
刀起刀落間就將嗔婆四分五裂的男子,在殺了她後,隨意取來織坊中的一塊綵緞拭淨了染血的刀身,而後收起長刀,自袖中取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白脂玉球。玉球裡,芳容上泛滿幸福神情的彎月,正亭亭地綻著笑,清脆悅耳的笑音宛若銀鈴。
“你是屬於我的……”隔著球身,他以指徐徐愛撫著彎月的臉龐,“以前是,今後也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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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她還是沒有告訴他,那日在織坊裡她究竟發生了何事。
在魔界一刻也待不下,也不想再遇上任何一個前任主人彎月,在身子好些了後,原本她打算拖著說是有事、還想賴在魔界不走的雷頤直接返回人間,但目的剛好與她相反的雷頤,偏在這點上頭與她作對,不但無心趕路,反倒打著遊山玩水的名義,拉著她在魔界四處亂逛。
她不該由他的,即使他再怎麼撒潑賴皮,或是對她笑得再怎麼性感也不該。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及晚出的綠草如茵,在南風中陣陣搖曳似浪,日正當空的午陽一照,草波閃爍著亮綠的光澤。
站在原上的雷頤,除了眼前這名婀娜多姿,舉手投足間皆是風情的古典美女一會,微側過首低看著,身旁原本還願與他閒聊他們的兩位主人的往事,可在一見到這個女人後就又恢復面無表情的彎月。
他以手肘輕動著她,“她是誰?”
“我的某任主人。”彎月宜視著那張曾經深刻在她心版上的臉龐。“她叫申屠夢。”都怪他,要是他們早些回人間的話,她也不會在這撞上這個主人。
“你還真是閱人無數。”硬是被攔路人打斷與彎月獨處時光的雷頤,臉笑心不笑的撫著下頷。
她瞪他一眼,“她不是人,她是夢魔。”
經彎月介紹來者的身份後,雷頤先是揚了揚眉,一抹幾不可聞的笑,在他的唇邊一閃而逝。
“找我何事?”站在原地的彎月,一點也不打算上前靠近這個前任主人。
從未見過彎月長相,只是單憑刀氣認出她的申屠夢,一雙水目在陽光下,顯得異常燦亮。
不只是人美,她連聲音都輕柔得似雲朵般“沒什麼,只是聽說你落到我侄兒的手上,所以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燕吹笛已經放我自由了。”根本就不認這個女人會關心她的彎月,刻意低首看著自己,再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