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多久不曾有過愛恨了?”不放開她的雷頤,挪過芳頰,刻意用灰眸鎖住她。
“夠久了。”他不是早已知道?
“那麼……”雷頤執起她的秀髮,湊在唇邊輕輕吻著,“你是該好好溫習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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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你定會為她而來。”
黃昏來臨,申屠夢點燃了一屋收藏眾生之夢的夢燈,在所盼等著的雷頤踏進門來時,欣喜地投入他的懷中擁抱著他的胸膛。
“我想請教幾個問題。”任她靠在胸前的雷頤,並沒有拒絕她的意味。
媚眼朝他眨了眨,甜如蜜的音調裡攙和了些許曖昧,“在那些問題裡……包括我嗎?”
“視情況而定。”兩眼在屋內四下搜尋的雷頤,漫不經心地問著:“先告訴我,在你眼中,彎月是什麼?”
“她是個完美的殺之器。”她淺淺嬌笑,伸長了纖臂擁住他精壯的鐵軀。“因她,我在魔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數百年。”
“你想再得到她?”他問得很雲淡風輕。
“當然。”申屠夢笑仰起螓首,纖指在他的胸口引誘地畫著圈。
他微微一曬,“你怕不怕死?”
乍見他那抹令覺得猶如寒月雪驟降的笑意後,申屠夢僵硬著嬌軀,緩緩地撤離他的胸膛。
雷頤隨意拍了拍胸口,拍去她所留下的餘溫,不顧面色逐漸變得鐵青的申屠夢,信步走至擺放在屋內的夢燈燈座前。在盞盞夢燈中尋找著那些屬於彎月的夢。
熟悉的情形,與紛落的桃花花瓣滑過紙製的燈面,雷頤大步來到一排夢燈前,貪婪地睜大了寫滿相思的眼,看著燈面上的彎月,正站在桃花樹下采摘著初綻的桃花。桃花再美,比不上人面。
美酒再醉,亦不能成眠。
這張令他情願長醉不願醒的笑顏,他不知盼了幾千年,他以指輕撫著那再也不會出現在彎月臉上的笑,多麼渴望燈裡的她能走出來,再和從前一樣,揚首以冰涼的指尖撫著他的臉,只為他一人而笑。
彎月倒映在燈紙上的倩影,令雷頤的心神流連在她一盞又一盞的夢燈之間,看遍她珍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美夢,也看盡她最是害怕的噩夢,在走至燈座盡頭時,他在最後一盞燈裡看到了他自己。
原來,他也在她的夢裡,她的心中不是沒有他的。
“心魔在哪?”
“幾千年來,他的行蹤飄忽不定。”據實以告的申屠夢輕聳香肩,“世上無人知道他在哪。”那傢伙消失了也好,省得他又把魔界弄得一片腥風血雨的。“替我傳個訊。”撫著夢燈的他,淡淡地開口,“在下次月圓前,我要看到屬於彎月的東西回到她的身上,包括心魔所奪走的部分。”
“不然呢?”
雷頤走至她的面前,低首直視著她那張足以迷惑天下男人的豔容。
他以一指抬起她的下頷“既然你這麼瞭解彎月的價值,那麼神之器的傳說,想必你定是聽過。”
大名鼎鼎的神之器傳說,誰沒聽過?但,傳說之所以會是傳說,就是因從沒人去證實過它的真偽。
她很想試探一下在實,“那傳說……是真的?”若得神之器,即可毀三界,那麼,誰要是能得了他與彎月……
“要我拿魔界試試嗎?”雷頤狀似不經意地輕笑,但就在眉目一凜後,灰眸中的冷意,令人不寒而慄。
趕忙舉起兩手的申屠夢,被嚇得連退數大步。
“我知道了,我會照你的意思去辦……”這個由鐵石打造出來沒體溫的男人,除了生了一副人的外貌外,骨子裡根本就不是人,光是看他的眼神她就知道,他一點也不在乎什麼魔界。
雷頤滿意地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