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之後,再度客流如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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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掖庭——
“何如?何如?”
“作偽,必作偽!”
“薄氏矇蔽主君,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聽姐姐口無遮攔,越說越不像話,慄氏囁嚅著出聲,慌慌忙忙企圖攔阻:“阿姊,慎言……慎言呀!”
和親妹妹相比,坐在斜對面蒲席上的慄家小嫂就頗為不含蓄了。扶扶鬢邊原就平滑順服的頭髮,臨江王后的母親涼絲絲講道:“夫人……錯矣!太醫令……攜諸御醫‘數’度會診,必無誤也。”
是啊!
皇宮在職的御醫多達數十。椒房殿就算能搞定其中幾個,難道還能全盤收買?再說了,太醫令是由天子欽點的,對尊貴無比的竇皇太后都未必完全聽命,更不可能為薄皇后掩飾。
強力肯定過內宮太醫們的高超醫術後,慄小嫂還不忘語調誇張地添上些吉利話,好似不如此就不足以顯示其既忠君又愛國:“今……中宮有妊,適逢佳節;天家‘雙喜’臨門,實乃……國之大幸,漢室大幸呀!”
耳聽這話,慄夫人先是怔了一會兒,
隨即一捂臉,“哇”地嚎啕出來——手中半潮的手絹,霎那間溼透溼透。
“阿姊,阿姊!”慄氏急忙起身去安慰姐姐。
轉回頭,張張嘴欲言又止,慄妹妹用帶哀求的眼神凝望小嫂子:‘知道你心裡有怨,有怒,恨姐姐逼迫侄女守寡,不肯放侄女兒出宮改嫁。可現在這情況,能不能先別急著自己捅刀子,火上澆油?’
臨江王后之母看看哭成淚人的大姑子,再瞅瞅和自己一向要好的小姑子,癟癟嘴角,暫時不說話了。
扭臉,慄小嫂的視線落到不遠處一直默默不語的糜氏身上——絲羅遍體,簪環不減,髮髻旁翠玉金步搖顫顫巍巍。
‘嘖嘖!慄延這才走了幾天啊?’
臨江王后的孃親眼睛轉過去,又掃視掃視淚流不止的慄夫人,恨恨腹誹:‘雖說漢律不允許帶孝入宮,但親生兒子遇難……這對錶姐妹都一樣,心硬如鐵!怪不得兩邊的兒女能搞到一塊兒去……’
久未開口的慄門宗婦糜氏,突然間語出驚人:“大喜!實乃……大喜!”
“從姊?從姊!”慄夫人手指抖抖地點著表姐,神情痛苦不堪。不明白她的家人怎麼一個兩個都這樣,老說戳心窩子的話。
糜氏知道對方誤解了,趕緊挪動膝蓋,用膝行來到慄夫人身旁,伸臂攬住表妹,俯身在耳邊咕咕噥噥幾句:“蕙……蘭呀,汝……”
“賀喜?朝衣……賀喜?”慄夫人抬起溼漉漉的臉,皺著眉頭表達不同意見。‘騷擾’這法子,也就在懷孕初期胎還沒站穩的時候有效;而現今……據太醫診斷,薄皇后的孕期都超過四個月了,再忙活還有什麼用?
提到這兒,慄夫人就衝著椒房殿的方向咬牙切齒:平時擺出副端莊嚴正相,行、動、坐、臥、走無一不循規無一不蹈矩,好像有多非禮勿言非禮勿行似的。
這回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心眼兒真真多啊!否則,怎麼可能懷個孕還偷偷摸摸,竟鬼鬼祟祟瞞到四個月上才揭曉?!須知,按漢宮太醫署的定規,帝后每旬必診兩次平安脈。
慄小嫂聞到此言,無聲地冷笑——就是因為知道有你們這幫子居心叵測的女人在,才要謹慎從事,刻意隱瞞!不虧是一國母儀,以前,還真是小看了她!
糜氏沒注意到——或者,是裝著沒留言——妯娌的表情變化,
只一邊請小姑子去看看下人們在室外是否站得足夠遠,一邊向大姑子獻計獻策:未必無用哦!就算過了最危險的前三個月,但以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