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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靜帶著好訊息和好禮物,心滿意足地回了自己的小院。
目送副兒媳離開,長公主表示有些累了,要休息一下。劉姱急忙陪婆婆兼姑母上四樓的臥室。
伺候姑母睡下,王主姱回到三樓,就見丈夫歪在起居室的小窄榻上,已經睡著了。取過件直裾,蓋在夫君身上,劉姱走向室外。
憑著三樓的欄杆,可以清楚看清庭院中的情形。
西風烈烈,芹侍女的袍服時不時被風翻起,纖細的身軀尤顯單薄——顫顫巍巍的,彷彿在下一刻就會隨風飄落。
身後,傳來丫鬟們的低語,都在猜測準定是翁主向長公主告狀了。
“杜……少……兒。放肆!”王主姱回頭,嚴厲地警告亂說話的侍女——這個杜女,也是從梁王宮陪嫁過來的,和阿芹素來要好。
聽王主姱語調嚴峻,杜少兒不清不願地閉上嘴;
但是,只過一小會兒,又祈求似的望向自家女主人:“王主,天那麼冷,就要下雨了!能不能、能不能暫時饒過……”
“多嘴!”劉姱王主避開侍女們期冀的目光。
“別說沒提醒你們……”不想看侍女們失望的神情,王主姱用一口道地的曲阜方言鄭重地囑咐:“對翁主,必須禮敬,容不得絲毫怠慢。否則,連我……也救不了你們。”
“別瞎猜了,翁主必定沒告狀。”
看幾個貼身侍女都有多多少少敷衍的意味,王主姱感到頭疼,暗忖平常對這些身邊人,她是不是過於放縱了,以致都有些沒分寸:“別忘了,此處乃……長公主官邸。”
這裡是館陶長公主官邸,‘長公主’官邸啊!
裡裡外外,從屬官到宮人都是館陶長公主的人,什麼事不知道?哪用得著阿嬌去告狀?!
‘叮!’
白線在空中一閃而過,擊打在長公主樓閣屋簷的銅瓦上,發出清細的聲響。
“雹!冰雹!”
“雨……”
“否!乃……雪粒子啦!”
樓閣中的宮人們發出低低的驚呼,爭相靠近欄杆,去看天上落下的到底是什麼。
不忍見阿芹侍女冬雨冰雹加身的景象,王主姱黯然回頭,朝裡走。
杜少兒湊過來:“王主,要麼,給阿芹姐送件衣裳擋擋?”
“添衣?”劉姱王主沒好氣地橫侍女一眼:“如果想阿芹死無葬身之地,你就去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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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長公主覺得有點餓了。
點心,從館陶長公主車駕進大門的那一刻就開始製作了,現在端上來火候剛剛好。
喝下半碗五珍粟米羹,劉嫖長公主放下筷子,向室內伺立的侍從們掃一眼:“退下……”
“唯唯,長公主。”宮娥宦官們齊齊行禮後,依次倒退著走出房門;最後一人還周到地給關合拉門。
知道母親有要緊事說,太子須好奇地問:“阿母?宮中有事?小……君?”
“無事,宮中……鹹安。”
館陶長公主搖頭,輕輕鬆鬆地告訴長子和長媳,她打算明天就向皇帝陛下正式求婚,為次子陳蟜求娶公主。
這一點也不意外。太子須和妻子相互對視,隨後笑眯眯地說道:“阿弟及平度,乃天作之合。”
沒想到,劉嫖長公主又搖了搖頭:“非也,非也。阿須,非平度。”
“呀?”陳須大吃一驚;旁邊的王主姱也愣了。
館陶長公主氣定神閒地繼續說道:“吾家所求者,酈邑也。”
“石美人所出之酈邑主?”王主姱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