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我們的弟弟,對吧?
“然也!”隆慮侯回答得也爽快。
即使猜到了,這個答案還是如耳邊響起個驚雷。
阿嬌猛地抬起頭,直愣愣地看著二哥。
陳二公子堅定地回視,沒任何迴避,直截了當告知了一切:他已經去核實過了。那男孩是堂邑侯陳午與越女生的孩子。話說陳午在南越閩粵遊弋,當地的夷人長君長老多有送美女的,這些年陳午和那些女人生了不少小孩。
具體多少還不能確定,因為數字一直在變化中——侍妾那麼多,總有人懷孕生產。而南疆地區缺醫少藥,嬰幼兒很容易夭折了。
“上帝呀!”長公主的女兒抱額沉吟:‘也就是說,絕還不止一個咯?’
只要一想到還有不知多少個髒兮兮小屁孩會冒出來,找上門認姐姐,阿嬌翁主就覺得頭暈目眩。
阿嬌求助地望向萬能的二哥:“阿兄?阿兄?”
“噗嗤!”陳二公子忍俊不禁,彎起食指,彈彈妹妹的額頭,直道放心啦,人已經送到堂邑侯舊邸去啦,後面自有人接手,不會打擾到他們一家的生活啦!
‘治標……不治本啊!只是暫時打擾不到……’館陶翁主咬咬嘴唇,又問:“阿母……何在?”
館陶長公主前頭在女兒這邊站了站,和藥師談了兩句就離開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陳二公子:“哦,梁賈攜……重禮來訪!”
“梁美人之兄?攜……重禮?”忽然想起下午見到的那個溫文側影,阿嬌扯著哥哥的袖子問阿兄還記不記得母親的那件‘重環紐絲唉璦’,阿母一直很喜歡的,總是珍而重之地藏著,只在重要節日取出來戴戴。可是今天,她竟然在外頭見到了,而且還是系在一個陌生男子的腰帶上。這是怎麼回事?
“當真?”隆慮侯眸光閃爍,隨後以堅定的口氣告訴妹妹她一定是看錯了。傍晚的光線昏黃且不穩定,色差厲害,說不定是別人恰好擁有一枚類似款式的玉佩呢!
“如此……”阿嬌聽著也有些道理,就將好奇心放到了現在外頭的訪客頭上:梁美人的哥哥帶貴重禮品來找母親幹什麼?梁女如今位居‘美人’之位,在後宮序列中已經是超常擢升了,膝下又有了親生女兒,梁家還想求什麼?
隆慮侯從床邊小桌的果盤中抓過一把榛子,邊用手指碾殼,邊慢吞吞吐出兩個字:“皇……子!”
“皇子?”阿嬌稍微想想,就明白了要害所在:“項庶人之皇子!”
陳二公子微笑,點頭。
“此?”不知為什麼,阿嬌覺得胸口堵得慌。
那孩子才落地多久,就要離開親孃,弄不好以後終身都不能相認。還有項氏,就算有再大不是,減去待遇罰做苦役即可,而奪走她親生的孩子……
“阿嬌呀,後宮之路,自古……如是!”陳二公子倒是沒覺怎麼不對的。從古至今的歷代宮廷,犯了錯的後宮女人下場都極慘。如今僅是剝奪其子女的撫養權,已屬非常仁慈了。
阿嬌詫異地觀察二哥臉上的表情,很鬱悶地發覺哥哥的確是這樣想的。默然許久,才無奈地換個話題:沒想到梁美人打算收養孩子。她膝下有女,年紀又輕,又不是生不出,何必過繼別人的兒子。
“梁‘美’人啊!”隆慮侯不懷好意地笑笑,反問妹妹:“阿嬌以為……梁美人實乃‘美’人乎?”
阿嬌霎時無語。
梁女雖然不難看——廢話!能被選進皇宮當宮女的,怎麼可能難看?——但也實在說不上多麼美貌,尤其是在這美女如雲絕色層出不窮的大漢未央宮中。
殼剝碎了,長公主次子一小把榛子仁塞進妹妹手裡,很不客氣地揭秘梁家的盤算。梁女才貌普通,不得寵;之前,皇帝舅舅多半是出於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