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表妹,不敢放手反抗,所以從一開始就處在被動挨打的位置。
梁良人得寸進尺,前幾次都是打身子,見劉妜王主左躲右閃地竟然還能堅持,就改成專打劉妜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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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連——心!
粗粗的樹幹擊在指節上,手指立即變紅變腫,鑽心鑽心地疼。
又躲開一記襲擊,
王主妜咬著牙,就是不放開手裡的腰帶;回瞪梁女的目光中透出一層了悟:“梁氏,汝欲害阿嬌!?”
面對質問,梁女不是用言語,而是以表情和行動回答了。
唇邊蕩起猙獰的笑意,梁良人虛晃一下樹枝,趁劉妜王主忙著躲閃的時機從懷裡掏出件黑漆漆的類球狀物體,惡狠狠砸在城陽王女的後腦勺上。
這次,劉妜表姐沒能躲開;
低低“嚶”了一聲,就癱倒在岸邊半溼的泥地上。
手,隨之一鬆!
金色腰帶失去支撐力,頓時滑出湖岸邊沿;沒一會兒,就沒入粼粼的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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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願——以———償!
梁女扔掉樹枝,轉過身,走到湖岸邊上,束手站立,默默觀賞著水中人兒徒勞無功的掙扎。
“是,又如何?”
好象是在對後面昏厥在地的劉妜王主解釋,又彷彿是在嘲笑前邊湖泊中的陳嬌翁主:“子……將奈何??”
夜風習習,
廣袖獵獵,
靜靜佇立的身影竟莫名地帶出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星光冷素,
絳紫的宮裝在夜色的照拂下失去了本來面目,呈現出一種近乎黑的深色調,將施了白粉的面容襯得不見半分血色。
只有一雙眸子,有簇簇冷焰竄動;
即使那麼遠的距離,也擋不住其中流露出的冷酷和恨意——不象凡間所有,恍若偷自地府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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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此時,
如果還想不明白怎麼回事,
阿嬌就不是長信翁主,而是白痴翁主了。
“阿梁?阿梁?因何?”
趁著人還暫時停在水面上,阿嬌大聲地問自己從前的侍女
為什麼?
為什麼?
她們難道不是朋友嗎?
她們難道不是親戚嗎?
她們難道不是深宮中難得一遇的好緣分好交情?
她還記得,睡不著的夏夜,和梁女坐在祖母宮殿前的白玉臺階上,一起數星星。
她還記得,寒冬臘月,梁女一邊給她穿戴風帽,一邊絮絮叨叨地叮囑千萬別亂跑,萬一受冷會生病。
她還記得,纏綿病榻的日子裡,她的梁女是怎樣耐心地陪在她身邊,拿著蜂蜜糕哄她吃藥。
……
長樂宮的花苑裡,草地上,樓閣中,
那些朝夕相處的日日夜夜,那些相依相伴的歲歲年年……
難道那些關心,那些愛護,那些情誼都是假的?
她到底有什麼對不起梁女的地方?
以至於她的阿梁竟然要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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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燈火輝煌……
隱隱的,還能聽到絲竹管絃之聲,
迷離的水光,代替了人間煙火;
暗啞的濤聲,替代了繞樑之音。
阿嬌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