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怎樣,殺個血流成河不成?”
徐世績白眼一翻,沒好氣道:“省省吧,眼下這樣不好麼?”
說著,將繳獲物資賬冊遞給單雄信,好笑道:“你看看,按照你的方式,能繳獲到這麼多物資錢糧麼?”
單雄信有些訕訕然,接過賬冊隨手翻了幾頁,忍不住驚撥出聲:“繳獲這麼多?”
“現在知曉,吳東頭領的厲害了吧!”
徐世績慢慢收斂臉上笑意,鄭重其事道:“以後,仗就要這麼打,才算大勝!”
單雄信聞言滿臉黑線,心道說得好聽,他也得有吳東頭領的神力再說啊。
只是,兩人的好心情,被接下來吳東的騷操作,給弄得七上八下好不震驚。
打下一個規模不小的莊園,接下來如何徹底掌控,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不是派兵駐守彈壓,就能解決某些麻煩的。
吳東此時,也已經習慣了世家豪強的驚人影響力,不去除乾淨以後莊園難有安穩日子。
想想就知曉,若是莊園原主人,某位地方上鼎鼎大名的地方豪強,振臂一呼又許下某些好處,莊園裡此時乖順的佃戶和隱戶,會不會陡然間反叛?
就算不是全部倒戈相向,起碼也會有大半如此。
吳東要做的,就是徹底消弭這種可能。
好在,他在這方面還是很有經驗的……
當徐世績和單雄信拿著繳獲賬目,興匆匆趕到吳東跟前時,被眼前發生的一幕幕給震撼到了。
只見莊園寬闊的場地,四周圍滿了人。
看他們的穿著和氣色,明顯都是莊園的佃戶和隱戶。
此時,一排穿著比較精細的管事,還有護衛跪在地上,身子瑟瑟發抖不敢抬頭,像是害怕什麼洪水猛獸般。
一位衣著破爛單薄的老漢,此時一臉猙獰指著其中一位管事破口大罵:“這個畜生,看我家女兒長得清秀,就上門硬搶!”
“我那可憐的閨女,被這個畜生硬生生折磨死,搶人的時候還將我大兒打成重傷,不久後也跟著去了!”
“你這個畜生,老漢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聽到如此淒厲控訴,徐世績和單雄信頓時紅了眼睛,看向那瑟瑟發抖卻作惡多端的管事,恨不得親自上前了結了他。
只是接下來,一位位受到欺壓,承授各種人禍的莊園佃戶和隱戶出面控訴,講述的一樁樁一件件,無不是血淚史和殘酷史。
周圍佃戶和隱戶一個個情緒激憤,就跟即將爆發的火山般驚人。
徐世績和單雄信聽得目瞪口呆,心頭又是怒火又是冰涼,感覺好不酸爽。
他們自認見多識廣,也見識過人世間的醜惡。
可此時,他們確實感覺自己重新整理了人性之惡的烈度和瘋狂。
之前,他們見到的所謂世道黑暗,在一干控訴的佃戶和隱戶的遭遇跟前,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不管是佃戶還是隱戶,他們以及他們家人的生死,就掌握在跪成一排的管事和護衛手裡。
這些管事和護衛,做賤人的手段那真是五花八門殘酷又血腥。
說一句,在他們眼裡人命如草介,一點都不為過。
甚至,只要莊園原主人家族不倒,這些管事和護衛的後人,依舊能夠仗勢欺人。
而莊園裡的佃戶和隱戶,世世代代都將成為人下人,和家人的生死不由自己掌控的可憐蟲。
單雄信畢竟是江湖豪俠出身,哪裡聽得了這些人間慘事?
若非吳東就在身邊,怕是早就忍不住心頭怒火,衝將出去將那些跪在地上,披著人皮的惡魔全部滅殺,才肯消了心頭火氣。
徐世績想得更多,也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