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麼國子監祭酒,不過一窮酸罷了!”
聽璉二的口氣,對國子監祭酒李守中的評價頗高,自然而然就抬高了珠大嫂子李紈,頓時不高興了。
在她看來,李紈算個屁,不過就是一窮酸官員家的小姐罷了,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別的不說,李紈進門時才區區五十四抬嫁妝,比起她的八十八臺可要差遠了。
而且曬嫁妝的時候,李紈陪嫁的嫁妝也是相當寒酸,一堆看不出價值的書畫和書籍而已。
不要說她看不上眼,整個榮府上下,又有幾個能看上眼的?
“喲喲喲,二奶奶還瞧不上堂堂國子監祭酒了?”
璉二很是無語,沒好氣道:“信不信,你那春風得意的叔父,還真沒膽子和國子監祭酒對著幹!”
“怎麼可能?”
“這麼就不可能了?”
璉二嗤笑道:“真要把國子監祭酒惹惱了,除非你們王家有讀書上面的天眾奇才,不然只要李守中還活著一日,你們王家就沒有一個子弟能夠考中進士的,信不信?”
“姑奶奶還真不信了!”
儘管心頭髮寒,王熙鳳卻是依舊嘴硬:“咱們金陵四大家族什麼地位……”
“別金陵四大家族了,嚇唬尋常百姓還成,在江南敢和那些成名書院對著幹麼?”
璉二很是好笑,也覺得鳳辣子是不是太過目中無人?
大乾承平百年不是開玩笑的,文官集團的勢力有多強大,看看內閣那一票閣老的出身就知曉了。
難不成,王子騰還敢和內閣閣老對著幹不成?
若是放在以前,他的心思想法,和王熙鳳差不多。
覺得勳貴就是厲害,勳貴家族才是真正的權貴。
可被賈蓉點醒之後,對很多事情的看法,幾乎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勳貴的力量確實驚人,可為何在朝堂上被內閣牢牢壓制?
此時,雖然還沒出現文輝武賤的狀況,可文官集團隱隱壓制了武將勳貴集團,那是不爭的事實。
而賈珠娶李紈一事,絕對是相當精妙的一手。
若賈珠想要科舉入仕,這一手起碼能幫他省去相當多的麻煩和不利因素。
勳貴子弟科舉,難度可比尋常讀書人更大。
但凡對於朝堂局勢有所瞭解,就知曉想要科舉入仕,不是被那些所謂的書香世家把持,就是被眾多書院壟斷。
可以說,若是沒有某些書香世家或者書院背景,想要考上進士千難萬難。
當然,像是修仙人士賈敬這樣的屬於特例。
修仙人士賈敬並沒有經天緯地之才,不過就是當時寧榮二府權勢煊赫,文官集團不敢在賈敬身上動手腳罷了。
可以說,賈珠和李紈成親,就省去了這一遭麻煩。
以往,璉二是不清楚這裡頭門道的,還是他在和賈蓉閒聊的時候知曉的。
當時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沒想到珠大哥哥和李紈成親,竟然還有這麼大的好處和門道。
至於李紈的嫁妝,賈蓉也說過,那些不起眼的書畫古籍之類的,都是傳家之寶。
別的不說,尤其是由李守中標註過的四書五經註解,放在中等書香門第,都可以當做最核心的傳承了。
作為國子監祭酒,身份可以說相當超然。
自身不僅是天下聞名的儒家宗師,同時還能瞭解第一手的朝堂動向和變故。
其對四書五經的註釋,自然而然加入了本身對朝堂和天下局勢的認知,相當了不得。
可能入不了皇帝法眼,但是很合同為讀書人的科舉考官口味,這就足夠。
就算皇帝不喜這樣的文章風格,可等其有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