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門道臺換人,並沒有引起朝堂大佬關注。
就是津門道臺人選王子騰,叫朝堂上下感覺有些奇怪罷了。
好在大乾朝廷,由武轉文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第一代保齡侯史老令公。
這位,在開國初期可是做到了文官頂層的位置,這樣的成就相當的了不得。
只是可惜,史家並沒有順勢轉型。
當然若真如此,怕是史家已經從權貴集團徹底除名了。
那時的文武分得不是那麼清晰,文官也得隨時準備上戰場砍人,身份互換相當頻繁。
至於忠靖侯史鼎帶領三千人馬,移駐津門的事兒,更沒有引起絲毫波瀾。
這是五軍都督府和兵部協商安排的調動,只需要當今認可下旨就成,都不需要放在朝堂上商討。
不怪文官集團拼了命都要染指兵部,實在是這樣的事情,叫文官集團感覺難以接受。
尼瑪,千人規模的兵馬調動,這樣的大事文官集團竟然連知曉都做不到,要是真遇到事兒的時候,豈不是要抓瞎?
話說,只要皇帝當得久,每過二三十年京城都會爆發一次皇位爭奪戰,搞不好是要動刀子的。
每當這時候,文官集團就無比被動了。
能夠控制或者說影響的兵馬,只有五城兵馬司的官兵。
一旦遇到亂兵劫掠,最倒黴的自然是城裡的豪商巨賈,然後就是文官的宅院了,誰叫他們沒什麼力量護衛?
再說,刀把子裡出政權的道理,其實文官大佬們懂。
在大乾這樣文武並列的環境裡,文官大佬的話語權,往往和軍隊有那麼點子藕斷絲連的關係。
只是,為了名聲考慮,這樣的事情秘而不宣罷了。
新崛起的文官大佬能不能領悟,就得看他們自身的悟性了。
這兩樁事情,都沒有引起朝堂波瀾。
畢竟,聽聞榮府大姑娘元春,在宮裡得到了當今青睞,不僅升了位格,最近還多有侍寢。
榮府沒有得到多少好處,作為同盟的金陵四大家族得到好處,也是一樣的。
隨著京城發生其他大事小情,王子騰和史鼎的調動,很快就被旁人忘到腦後。
他倆都是老油子,新官上任雖然有所動作,卻並沒有引起京城朝堂的特別關注。
這是賈蓉私下裡特意叮囑過的,他們以後的行為舉動,將引來無數風風雨雨,初到任的時候不夯實根基更待何時?
而朝堂上,因為當今大派稅監前往南方之事,正鬧騰得相當厲害,沒多少目光關注他們。
事情發酵到現在,已經徹底鬧騰開了。
不是誰想收手,就能輕易收手的事情。
利益爭奪最是牽動人心,更別說南方繁華,牽涉的利益怕是以百萬兩,甚至以千萬兩為單位。
南方士紳自然要保住自家利益,而其他利益集團,則是想伸手過去狠狠撈一把。
說起來也是笑話,正常繳稅這樣算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到了南方卻成為了不折不扣的惡政壞政。
沒有稅收,官府哪來的銀錢運轉?
偏偏,江南地界的城鎮,一個賽一個規整秀美,城市建築以及規模都相當不俗。
這些建設以及發展資金哪來的?
不用多想,都是依靠盤剝最底層百姓的血汗,這才能有如此繁華景象。
而越是繁華的城鎮,周圍的田地越發集中,失地農民數量就越多,被迫進入城鎮成為小手工業者或者最初級的工人。
按照後世書本上的說法,這就是所謂的資本社會萌芽。
而所謂的資本,就是在提高生產力的同時,儘可能的將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