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說的,該抓就抓!」
聽了賈珠講述了他這次的經歷後,賈蓉神色平靜道。
這樣的事情,他聽過不少。
宗法社會,既滿足了底層百姓抱團取暖,互幫互助的需求,同時也滋生了許多的罪惡。
不少鄉村豪強,藉著宗族權柄,對族人肆意盤剝,殺人放火都是等閒。
這次賈珠遇到的事情,只能說性質特別惡劣。
「會不會引起地方上的騷動?」
此時,經過梳洗的賈珠,氣色上明顯好上許多,聞言有些遲疑:「有礙官聲?」
「珠叔,你這樣的心態不行啊!」
賈蓉搖頭道:「你是什麼身份,堂堂縣尊!」
「只要不是太犯官場忌諱的事情,你想做就做了,難不成還得地方上的宗老同意不成?」
「珠叔你出身榮府,根本就用不著理會地方上的齷齪事兒,看不順眼插手就插手了,難不成還怕人不滿不成?」
「嗤,哪個敢胡言亂語嚼舌頭根,直接送入大牢好好修理一頓,堂堂縣尊的威嚴不容輕犯!」
璉二坐在旁邊,點頭附和道:「珠大哥你要是不予理會,外人不會認為你是仁慈大度,相反還會覺得你軟弱好欺負!」
「丫的,區區一個鄉村宗族族長,竟然敢扣押堂堂縣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遇到狠辣一點的,直接給他們扣上一個蔑視官府,意欲造反的罪名都不為過!」
他也是覺得晦氣,遇到這樣的事情,感覺賈珠很有些窩囊。
在戶部當差的時候,朝堂上的爭鬥可是相當殘酷激烈的。
各種無中生有,各種血口噴人不要太多,首要目的先儲存自己,然後致敵人於死地。
這次賈珠差點被坑,要是不狠狠報復回來,他都看不起這位以往光芒耀眼的堂兄了。
「可我聽說,那廝和碼頭上的漕幫,關係很好!」
賈珠透露了一個隱秘訊息:「我也是無意中得知,不然那廝也不會那麼猖狂!」
「碼頭漕幫的事情,就不用珠叔理會了!」
賈蓉澹然道:「對付這樣的江湖勢力,自然得用江湖手段,沒必要牽涉官府衙門進去!」
「再說了,那廝行事太過肆無忌憚了,做的事情一旦傳揚開來,珠叔覺得朝堂上的文官,會是個什麼反應?」
說到這裡,賈蓉冷笑道:「怕是當今都要皺眉的!」
這話可不是說著玩的,區區一個鄉村宗族族長,在沒有任何明確證據的情況下,就要坑殺一位十歲出頭的秀才。
事情一旦傳揚出去,那些出身寒門的文官們,鐵定炸鍋。
要是地方上的鄉村族老門有樣學樣,那還有貧寒士子的出頭之日?
或者說,這樣的先例絕對不能開!
不僅僅只是打臉文官集團的事情,甚至牽涉到了刨根的根本問題。
就算文官集團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今也不能答應啊。
若是最底層的貧寒士子失去了更進一步的可能,那地方鄉紳和所謂的官宦世家的力量還不是膨脹得驚人?
到時候,沒了出身貧寒士子牽制,當今能夠睡得著才怪。
這些,賈蓉瞬間就像得清楚通透。
璉二是心中氣不過,顯然還沒有這麼長遠的心思和想法。
至於賈珠,在這事上的表現,可是相當差勁的。
儘管最後賈珠同意了,可賈蓉和璉二都沒了和他囉嗦廢話的心情。
派人將這廝護送回上任的縣衙,要他安心當官做事便成。
只能說,王夫人把他保護得太好,要是這廝有其母半分狠辣勁兒,也不至於表現的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