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人了,她死了。”炎景熙黯然的說道,垂下頭,眼圈微微發紅。
陸沐擎那裡停頓了三秒,他把衣服放在床頭櫃上,在床上坐下來,柔聲說道:“別自責,你也不是故意的,對於基督信徒來說,人來世間受苦本身就是因為前世犯下的罪孽,當罪孽還清,就會得到永生,死亡是終結痛苦的一種方式,是他的圓滿。”
炎景熙不知道陸沐擎那裡怎麼那麼多的歪理,聽起來,又有些道理,確實,她的心裡舒服多了。
炎景熙又想起那個陸沐擎和別的女人嘿嘿嘿的電話,心裡反而更加的失落了下去,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她暫時不想思考,想休息一晚上。
“我知道了,先這樣吧,有點累。”炎景熙委婉的說道。
“嗯,好好休息吧,不要多想,你現在難過,自責,傷心,也不會有改變,錢的事情不用擔心,我知道你好強,就當我借給你的,等你工作後還我就行,如果還不起,也沒有關係,就當我做慈善事業好了,不用擔心。”
“你借給我錢,沒有什麼條件嗎?”炎景熙狐疑的問道,幾乎在瞬間,聽完他這段話,她有選擇他幫助的衝動。
“小熙,我在你心裡,有那麼壞嗎?”陸沐擎有些受挫的問道。
“我只是不相信天上有白白掉下里的餡餅,如果有,估計也是裝了老鼠藥的陷阱,算了,先不說這件事情了,真的有點累,睡了哈。”炎景熙說著,掛了電話。
她走上樓,小傢伙已經洗好澡了,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小腳丫晃晃悠悠,手中拿著她之前放在枕頭下面的書,手中還看著一張照片。
看到炎景熙進來,放下書和照片,從床上跪了起來,很萌萌噠的翻了一個滾,問道:“好看嗎?”
“你說是你滾,還是說你的衣服?”
“當然是衣服咯,這是我最喜歡的一件。”楠楠很生氣的說道。
炎景熙給楠楠放下蚊帳,睨了一眼他的衣服,說道:“你的審美觀點有待提高!”
楠楠不認同了,說道:“你的也不見得多好,你看……”
他翻了一個跟頭道床邊,拿起床上的照片,說道:“這個是你嗎?夾在那本俄語書裡的,連臉都沒有。”
炎景熙下意識的上前,接過照片。
照片上是一大片紫色的薰衣草,夕陽西下,一大片紅潤印染的天空,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孩站在花中央,風挽起了她的裙襬,長髮,飄逸動人。
照片中的女子正俯著身子摘薰衣草,看不清臉,只留下這麼一個清麗靈動,仙氣逼人的側影。
這個女孩是誰?
陸沐擎為什麼把這張照片藏在書中央?
是因為珍惜還是留戀,還是壓根就沒有放下?
如果拉斯維加斯的那個女人是逢場作戲,那麼現在這個又是什麼?
真情流露?
她在陸沐擎的生活裡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炎景熙的手微微顫抖,氣惱的,煩躁的,頭腦中還來不及運轉,心裡那股不期待的痛楚又襲擊過來,以至於呼吸都有些不平穩。
“後面的字是你寫的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楠楠試探性的問道。
炎景熙把照面翻過來。
果然,上面有一行俄語,字跡行雲流水,又剛勁有力,力透紙背。
落款是dempsey。
陸沐擎的英文名
炎景熙看著陸沐擎的英文名,嗤笑了一聲,揚起自嘲的嘴角。
如果剛才那個電話,還讓她在做夢的話,那麼這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已經殘忍的把她的夢給破碎了。
她的眼中迅速的蔓延上氤氳,澀澀的,洶湧澎湃的暖流朝著眼睛裡面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