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異常的黑,世界彷彿被一層灰暗的濾鏡所籠罩。
尹沁瑜站在人群中央,周圍人潮湧動,只有她心臟不安地跳動著。
父母激烈的爭吵聲如同尖銳的利刺,劃破了原本看起來寧靜的氛圍。
尹天嶽的面目表情因為憤怒而變得逐漸扭曲起來,愈發得恐怖,愈發地不像他。
他的手猛地指向劉月琴,嘴裡不斷地數落著她的過錯。
“我怎麼會娶了你這麼個老婆?!”
“為什麼放學了不去接小瑜?”
“家裡都已經這麼髒這麼亂了?為什麼也不懂得主動點去收拾,非要每一次都由我來提醒你,才知道要做這些家務嗎?”
“能不能不要做什麼都對我指指點點的?你行你來吧!你又做不成,又不會做,到底還想怎麼樣?”
“為什麼一直問我要錢,你自己不會去掙嗎?你是沒有手了嗎?”
“……”
這些話語就宛如尖刺利刃,每一句話都像沉重的石塊,狠狠地砸在劉月琴的心上。
恍惚間,尹天嶽的情緒徹底失控,他揚起了大手,這一巴掌狠狠地落在了劉月琴身上。
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間悉數凝固,劉月琴空洞的眼中充滿了震驚和絕望。她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家暴的陰影瞬間籠罩了整個夢境。
周圍的人有的面露驚愕,有的試圖勸阻,卻都無法平息這場風暴。
而少時的尹沁瑜,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同樣無力阻止,於是心中便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無助。
父母的婚姻如同破碎的玻璃,再也無法拼湊完整,無法破鏡重圓,於是便促生成了夢魘,一次又一次地在她夢境中上演同樣的戲碼。
感受到眼眶酸澀溼潤,滾燙的熱淚順著臉頰滑落,尹沁瑜猛地哭著驚醒,坐在床上大口的喘息起來。
又是這個夢,又是這個場景,糾纏了她整整八年。
尹天嶽和劉月琴離婚的前一天,她在自己的家庭群裡連發了好幾條資訊沒人回,很快群就被尹天嶽解散了。
也是在那個時候,尹天嶽又一次當著她的面打了劉月琴,她哭著撲上去保護劉月琴,自己也結結實實地捱了幾頓打。
尹沁瑜崩潰大哭,雙眼緊閉著,不願再想這些令她反感的回憶。
窗外夜色朦朧,晚夜寂靜無比。
漫漫長夜裡繁星萬點,尹沁瑜拉開窗簾抬頭望向窗外,很難得能看見京城裡的星星。
過了半晌,她心情緩和了一些,隨手套了一件長款風衣便出了門。
她挑了郡水灣附近一家安靜的酒吧走了進去,秉承著自己還要省錢的原則,坐在吧檯上就跟服務生指了指手機上的頁面。
“你好,幫我來這個六人小聚的暢飲樂享酒水套餐。”
“好的女士,您幾位呢?”
“一位。”,她對著服務生比了一個1字。
“您一位嗎?點這個,會不會有點太多了?您一個人應該是喝不完的女士,可以試試我們另外的雙人超值酒水套餐,您一個人喝也足夠了。”
服務生好心提醒,看她人這麼瘦弱,雙人的份量都足夠放倒她了。
“沒事,我能喝,就要這個六人的。”
見尹沁瑜氣勢洶洶的,服務生不好拒絕,只能答應下來。
“行吧,您請坐,請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