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八月，四九城難得的大好晴天。
唐懿軒站在窗邊眺望，即使室內開著空調，也能從窗隙感受到窗外的炎熱，一絲一絲地想往裡鑽。
幾朵大白雲懶洋洋地飄過天際，堪堪遮住一小片區域的燦烈陽光。
東三環臨近三里街這一片的高樓算不上多，他站在高點，一掀眸便能看見斜對面區塊同樣佇立在天際的思耀大廈，甚至還能看見幾架無人機在圍繞著大樓向上盤旋而飛。
只是對方這次很明顯學聰明瞭，知道要離外立面十幾米遠飛，免得炸機。
電話適時響起，唐懿軒慢悠悠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把玩。
看見人名，他嘴角微揚，真是想啥來啥。
“阿軒。”
電話那頭傳來盛翊綸清冽的嗓音，彷彿還帶著一絲站在烈日下的疲憊。
“找我幹嘛？你又在那兒亂飛。”
“你在看我？”
唐懿軒垂下眼簾去找地面，但是思耀的大門被別的建築物擋的嚴嚴實實，他只能看見思耀伴生樓的一處天台的小角落。
“看不見你，但看見你的無人機了。”
“正要問你這事兒，我們大樓剛剛飛完了，效果看起來還不錯。要不要我過對面順便幫鼎潤飛一下？”
“不要，別炸機砸了我樓下的姑娘。”
唐懿軒拒絕的很乾脆，下一秒就聽見電話響起了嘟嘟嘟的忙音。
真是哪壺不開他就偏偏愛提哪壺。
十幾秒的通話，盛翊綸直接給他掛了，絕不慣著。
“嘁。”
他撇撇嘴，半噙著笑著把手機滑回了褲袋裡。
鼎潤樓下好幾家不同型別的搶手咖啡店，服務範圍輻射了方圓好幾裡的寫字樓群，等下真砸了人他可不好賠。
倒也不是怕賠償，自己這兒也沒什麼所謂的干擾器，主要就是最近忙得很，還沒安排物業的人找‘蜘蛛人’來清潔外立面。
如此想著，等會兒得記得要叮囑一下張嘉盛去做這件事兒。
“叩叩——唐總。”
張嘉盛拿著幾份剛列印好的檔案敲了敲辦公室敞開的門，一進來就看見唐懿軒逆光而站，抱著胸不知道在看什麼。
“嘉盛，等會兒你去落實一下上半年集團各部門的工作指標和其它各項考核指標的完成情況，剛剛唐董在高管群特意強調的。沒完成的著重列個名單出來給我，我親自去催辦。”
唐懿軒尚未轉身，張嘉盛便聽見他一溜煙說了一大堆，趕緊記下幾個關鍵詞在心裡，手裡的檔案翻了又翻，顯得有些笨拙。
似是怕他忘記，唐懿軒又隨口說了一句：“我給你發個截圖，照辦就行。”
“好的唐總，下午三點有個市政工程業務板塊的分公司總經理會，剛剛已經安排他們入住隔壁的塞納豪庭了。”
張嘉盛見縫插針塞了一件待辦事項，好不容易背下來這一長串的文字，得趕緊順溜說出來。
“挺會來事兒嘛，學得挺快的，繼續努力。”
唐懿軒回頭瞧了他一眼，給他比了個大拇指，突然想起什麼來，又補充了一句。
“哦對了，你順便給物業打個電話，叫高空清潔工來清潔一下玻璃外立面。他們也老不記事兒，距離上次打掃都過去兩三個月了……”
“喔，好的，我現在就打。”
張嘉盛拿出手機，原地打了起來。
“喂您好，這裡是總經理辦公室，麻煩……”
唐懿軒微微低頭，縱橫交錯的街道上，形形色色的車輛來回穿梭。
隔壁臨了三里街的一排商鋪明顯又換了幾家，唐懿軒天天俯瞰著那些店面，職業的敏感性讓他大概都能記住是些什麼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