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吃那玩意。”
“不信明天你問賀洺川,他也看見了。”
“怎麼可能啊?我真的不吃,因為我自己都不會剝殼。”
一直不吃海鮮,其實不僅是因為不會剝,還因為那是她記憶裡的一道傷疤,輕易不會去碰。
她又低頭吸溜了一口粉,搖頭否定了他的這個說辭。
“我剝的。”
“你剝……咳咳——咳咳——”
“你慢點吃行不行?又沒人跟你搶。”
看她模樣,唐懿軒連忙伸手遞來一杯熱豆漿和紙,她手忙腳亂接過來連著吸了好幾口,才將口腔裡殘餘的食物吞下去。
“……不是,你沒事剝海鮮給我吃幹嘛?”,她吞下後才艱難開口。
“我一猜你就是懶得剝,他們都說你不吃海鮮,我就想試試你到底吃不吃,沒想到你還真的吃了。”
唐懿軒看著她真誠地說,就好像他嘴裡那個主角並不是眼前這個女人,依舊毫不忌諱般全盤托出。
“然後呢?”
“然後你說沒吃夠,我就給你剝完了整個桌子上剩下的所有蝦和蟹。後來你跟個孩子一樣,吃著吃著就睡椅子上了。還有啊,你那手還是我給你擦乾淨的,不然吃的那殘羹剩飯就要往臉上抹了,你就真成小花貓了。”
“……無聊。”
“不信?不信你抬手聞一下,看看有沒有海鮮的腥味。”
“我才不要。”
尹沁瑜精神不濟,實在沒閒情聽他瞎扯,自己也有點心虛,腦海裡被他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記起來自己今晚吃了不少海鮮。
於是她便便眼神閃躲,視線尋尋覓覓,最終定格在他小臂上的一道被衣袖半遮半掩的奇怪疤痕上。
唐懿軒沒回應她剛剛的話,而是點開手機看了看國外的新聞,自己面前的食物愣是一口都沒動。
她盯著他手上的那道疤觀察了許久,眼神又偷偷探去瞄他看手機的專注神情。
這傢伙吧,你說真去細細看,也還是帥得有些姿色的,不過就是嘴巴賤了點。
“你手臂上那道疤,怎麼弄的啊?”
“這兒嗎?”
唐懿軒低頭指了指自己的左手手臂,被她忽然提起,只一瞬間,便想起了和她的所有過往。
“小時候騎車摔的。”
他面不改色地隨口又閒扯了一記謊言,低眸又去看自己剛剛沒看完的新聞。
“騎車摔的?”
“怎麼了?”
尹沁瑜聽了這個答案,沒有馬上接話,而是繼續低頭悶聲吃粉。
和他不一樣的是,她想起了那天在事務所裡翻到的秋季刊寫真,盛翊綸的手臂上也有一道差不多的傷痕。
這倆人不愧是好兄弟,連傷口都能傷得一樣。
也是,一個圈子裡出不來兩種人。
快吃完的時候,尹沁瑜眼神又忍不住探去看了好幾次那道傷痕,看起來足足縫了能有六七針。
但是唐懿軒這道傷口好似保養得還不錯,沒有盛翊綸的那道如此明顯,不太細看的話就不太明顯。
“跟盛總手臂上同個位置的那個傷疤,很像。”
“盛總?盛翊綸嗎?”
“嗯。”
“你跟他很熟嗎?”
“不熟。”
兩人不再說話,唐懿軒一言不發地放下手機,薄唇緊閉,眼色森然地盯著窗外。
海面上寧靜安逸,倏然間小雨纖纖而至,海浪拍打在礁石邊,窗欞上灑滿了銀色的月光。
尹沁瑜自知不該在這種時候無禮地提起別人的名字,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忽然氣氛就降至了冰點,但她還是有些抱歉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