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歡深以為然,抱著司書林轉身就走。
剛上車,司書林就開始唸叨肚子疼。
她當然不能說先回她的家,只著急地給司書林揉肚子。
“現在感覺怎麼樣?”
剛才診斷司書林肚子脹氣,她便用自己的獨門手法來按摩。
現在小傢伙面色紅潤了很多,人也舒服地躺在她身上,快要睡著了。
所以,沒回應林清歡,反而逐漸進去了夢鄉。
車廂之內,瞬間就安靜下來。
司夜宴開啟了身邊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來一個藥膏遞給她。
林清歡愣了一下,隨即開啟前面的鏡子。
這才發現,她的臉上有一處淤青。
難怪小包子看到她的樣子之後就哭了。
怪難看的。
她掃了一眼這藥膏的配料表,是活血化瘀的,可以用。
也就沒什麼顧忌了,看著鏡子,將藥膏輕輕的塗抹在傷口上。
有些涼涼的。
覺得還挺舒服。
塗抹了之後,她將藥膏還回去,靠在椅背上。
今天發生的事情在腦子裡面亂成一團。
讓她的情緒有點低落。
畢竟,一個曾經被她放在心尖尖上的男人,真正的本性卻那麼的不堪。
付出的這六年,成為了一個巨大的笑話。
最終,她似乎只是感動了自己。
心中的鬱結越來越嚴重。
根本沒辦法排解。
“霍景御生死一線,只有你發現了真正的病灶,讓他能活下來。”
“他一直想要回來見見你,親自感謝你。”
林清歡回過神來,很是認真地解釋。
“這是我當醫生的本分,能救人,我很開心,他能恢復的更好,我就更放心。”
“至於感謝的話,就不要說了,不然顯得我做手術救人就為了一句謝謝。”
司夜宴看向窗外。
風景在飛速倒退。
好像是什麼也抓不住。
“所以你很通透。”
“只是沒將感情跟事業分開。”
“有些人,就像是手術失敗。”
“既然盡力了,什麼結果都能接受。”
林清歡的眼角微紅。
所以,陸承洲就像是一場本以為百分百成功,卻爆冷失敗的手術。
沒有提前告知病史,所以手術過程哪怕再精準,也註定失敗。
她深吸口氣。
車廂內那淡淡的木質香氣,讓她瞬間心情舒暢。
“謝謝三爺,我覺得心情好多了。”
司夜宴掃了一眼正躺在她腿上睡覺的孩子,又看向她精美的側臉。
“你既然是林林的恩人,不必叫我三爺,否則,就不是你說的平等。”
“我當時說這句話是……”
“無妨。”
司夜宴沒讓她說下去,擺擺手說道:“我向來說到做到,不必苦惱。”
“那我稱呼你什麼?”
“大哥?哦,不對,應該是三哥,這會不會顯得我臉皮太厚,有點故意套近乎了?”
司夜宴沒回應。
林清歡覺得更苦惱了。
“我不能降輩分吧?”
那更不平等了。
“要不,我跟霍少學,稱呼你……阿宴?”
司夜宴的指尖微顫。